“砰、砰、砰”,清脆的叩门声在静寂的夜中尤其响亮。
屋内隐约传来时高时低的说话声。
“冥寒哥,……”
这时,门从内被打开了。幽黄的光晕从屋内流泻而出。
叶冥寒穿着一套蓝灰色方格睡衣走了出来。因为逆光的缘故,他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暗影,半湿的头发更显乌黑,让他平增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成熟。
“接一下屋里的电话,爷爷找你。”话一出口,她立刻羞红了脸,扭身回了屋。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在心里默认她爷爷也是他爷爷了。
舒涵关上门,默默地望着门锁上的小扣。她是反锁,还是……她的手慢慢抬起,轻轻触碰到了那个银亮的小扣。这时,她突然想起了爷爷吩咐她去拿药,忙走回床畔,从床头柜的暗格里取出爷爷书房的钥匙,匆匆出了屋,下了楼。
待取了药,回到楼上,舒涵走进屋,转身便锁了门。那份贪恋和安宁,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想的。
“你还真是无情!”叶冥寒戏谑的声音蓦地从她身后传来。
舒涵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瞧,见叶冥寒横坐在窗台上,笑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冥寒一跃而下,径自朝她走来。“怎么?用完,就把我扔了?”
“我……”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我哪有?”
“还不承认?”
她把拿着药的手悄悄藏在了身后。
他摊开大掌,伸至她面前,“手里的东西给我。”
“不给,”舒涵将药瓶紧紧攥在手心里,就要绕过他。
他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打算靠这药过一辈子?”
“有什么不可以?”舒涵垂下眼帘,避过他的目光。
叶冥寒沉声问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还是我根本不值得你信任?”
舒涵静默片刻,慢慢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了叶冥寒面前,缓缓将药瓶放入了他的掌心。“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
叶冥寒低头瞧着那只小巧的白瓷瓶,“这药有多少用,我很怀疑。就算有,我也宁愿你相信我。”
“可是……”舒涵羞涩地觑他一眼,“可是我们……”
“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叶冥寒将药瓶紧紧握在掌心。
舒涵愣了愣,攒起眉头,“叶冥寒,你怎么这么无耻?!”
“你抱也抱了,睡也睡了,难道你要始乱终弃?”叶冥寒一脸委屈地看着舒涵。
舒涵气得几乎要抓狂。“叶冥寒,你……”
“不对吗?”叶冥寒继续耍赖,“你昨晚是不是抱过我?我俩是不是睡在了一张床上?”
舒涵忿忿地盯着叶冥寒,有种引狼入室的错觉,更有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懊恼。
“你不困?”叶冥寒抓着舒涵的小手,“我好困。今儿一天都睁不开眼。”
舒涵气咻咻地盯着他,想起昨晚他的体贴和安慰,心软了几分。“不是让你中午眯会儿?”
叶冥寒立刻变了脸,咬牙切齿地说道,“郑天那个兔崽子,一个中午都在我耳边‘嗡嗡嗡’地说个不停。”说着,他拧了眉头,问道,“你明儿去学校吗?”
舒涵见他那恼恨的样子,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去。”
“那就好。”说话间,他已经牵着她来到床边。
“你怎么翻窗过来?”她的目光停在了他的左肩上,“今儿去换药,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