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舒涵想起裴艾来找爷爷帮裴刚升职的事,难道
“可可你们为什么这时离婚?这对我妹得有多大打击?”
“离婚不是我提的。”舒俊山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她希望我们离婚,条件是我十年之内不能再婚。”说着,他垂下眼帘,有些沉重地说道,“她对儿子的这份心,我舒俊山是记住了。既然我答应了她,自然不会食言。”
裴刚听到这儿,再也无话可说。
方秀见此情形,不由急了。“舒俊山,就算我家艾艾提出离婚,你就这样答应了?我家艾艾跟了你二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我无情?”舒俊山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方秀,喝道,“我劝过她多少次了?不要贪那些蝇头小利,不要被小人利用!她听吗?你们听吗?”
“什么叫我们听吗?”方秀一下火了,“哪个市高官的夫人像我们家艾艾?没车没房,连贵一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珠宝首饰了?!”
“我舒俊山能力有限,”舒俊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当初的情况,我也没有对任何人隐瞒。”
“我家艾艾重情重义,”方秀指着舒俊山,大骂道,“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孩子,赔上青春,跟了你二十多年,从县里到市里。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过点,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舒俊山缓缓坐下,深吸一气,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是,我不会不管她。”
舒涵听到这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裴艾的多年跟随确实不易,但再来一回,她还是会重蹈覆辙。
这就是人。
可是,裴艾为什么会牵涉进这件案子?
真是因为她的贪心?
还是根本就是有人给她设了套?
方秀听到这句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舒涵想:这怕就是裴家这回来想要的。而二伯的这句承诺,无疑给裴家人吃了颗定心丸。
可二伯为什么这样?
是因为责任,还是
如果二伯母不提出离婚,事情又会怎么发展?
难道那些人的根本目的是二伯,乃至爷爷?
想着,她的后背爬上了一股森森寒意。
她此刻终于明白了爷爷和叶爷爷为什么急匆匆地上京赴任了。
“徐嫂,添两副碗筷!”舒俊山神色疲惫而憔悴,似大病一场般。
方秀也不谦让,径自在叶冥寒身旁坐下。她侧过身,越过叶冥寒,瞧了瞧舒涵,“这是舒涵吧?”
舒涵想了想,依着舒剑的叫法,添了个姓。“方婆婆好!”
方秀登时皱紧了眉,“婆婆?我有那么老?”
舒涵抬眼,瞧了瞧舒俊山,又看了看舒剑。
“外婆,”舒剑冷冷地说道,“她是我妹,叫你方婆婆没问题。”
方秀撇了撇嘴,一把抢过徐嫂递来的粥,只是低头一瞧,又嚷了起来,“怎么是白粥?”说着,她用力将碗撂在了桌上,“我从不吃白粥!”
糯糯的白粥从碗沿倾斜而出,顺着碗壁向下流淌,滴落到了桌面上。
舒俊山刚刚缓和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下来。“那你请便。”说着,他兀自低头,端起碗,喝起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