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洪勋在自己的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心里交错着无数的担忧和疑问。他最担心的就是侄女佩玉,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小王爷的护卫黑羽丝毫没有音信。这个黑羽好像跟着小王爷有些年头了,过去几次到京城拜会,他也一直陪伴左右,应该是可靠的。但是,他为什么这样笃定自己一定能从胜古庄找来解药呢?如果真能顺利得到解药,那么此人在江湖中的根基不会浅,最起码武功了得。小王爷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贴身护卫呢?
三天了,秋姑娘还好吗?丰洪勋思及此处,心收得更紧了。其实他并没有指望秋白雁能带来什么神兵利器帮助他们解决据比之尸。之所以同意她前去,其实是希望她避开战场的凶险。但是,她只身在夜郎安全吗?不会又遇到什么追杀一类的佞事吧?如此想来,又希望秋白雁能平安无事地如期返回。
思来想去,他又想到了皇上此次派兵的用意。大将军王应该会如实向京里陈述军情,为何皇上明知如此凶险还要特意指派小王爷随军参谋?皇上与刘皇后一共有四子,刘皇后偏爱嫡子,而皇上更喜欢小王爷。素日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会舍得他以身犯险呢?难道……难道这立储之事有什么龃龉吗?莫不是皇上在病中,后宫也不安定吗?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神木侯的思绪。他赶紧走过去开门,以为是佩玉有什么不好,派人来叫他。谁知一打开门,是梅久春站在外面。
丰洪勋把梅久春让进屋里,吩咐随侍伺候茶点。
“久春,你不好好歇着,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几日前,因为在树林中吸了瘴气,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毒入气脉,足足让梅久春在床上调养了三天。今日,他觉得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头儿,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来找丰洪勋询问战事。
“我好的差不多了。再躺下去,就该得褥疮了。哎,别说我了,怎么着?我听说佩玉那丫头受伤了?”
丰洪勋口打唉声,把几天前的战事向梅久春做了一番详述,顺带着也讲明了秋白雁和黑羽的事情。
梅久春听罢,沉吟良久。“侯爷,咱们放下别的不谈。你不觉得大将军王有些古怪吗?”
“久春,大将军王是你的顶头上司,我可不好说什么。”
“那是表面上。谁不知道自从九凤王爷薨奄,炽凤营改由大将军王统领后,就算是到了后妈手里了。你瞅瞅、你瞅瞅,从用度到粮饷,我们哪一点比得上苍樱和树璃?就说这次被困树林,他老人家可曾想过要前来救我们?若不是有你,老弟我怕是早就去见阎老五了。寒心呀寒心……”
的确,炽凤营未按时抵达隘口,大将军王不派人去接应,此事也让神木侯费解。不知道大将军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侯爷,这所谓据比之尸如此可怖,我们真的就没什么好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