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手中亮出一枚戒指,接着说道:
“这是那具遗骸的储物戒,里面已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虽不需要,但还是由我拿去处理掉。
以你现在的境界,拿着这种高级别的戒指,只会给你带来灾难。今日就此别过,珍重。”
“多谢!我叫金梓鸣,敢问姑娘仙乡何处,尊姓大名?”
金梓鸣故意不叫成仙子之类的称呼,潜意识里不想让双方显得那么生分与遥远。
“我姓叶,来自逍遥道院。”仙子略微犹豫,最终还是回答了他,只因在刚才那一瞬,她在冥冥之中,隐约感觉此子竟与己有一丝关系。
她抛去这缕情绪,展开身形,眨眼便飘然而去,只给少年留下惆怅与思念。
伊人已是不在,但其音容笑貌却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他在原地久久伫立,怅然若失,半炷香时间过去,方才回过神来。
想起仙子刚才所说之话,遂取下夜明珠,拿着它向洞深处走去。
果见里面有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一具骷髅,旁边有一张牛皮卷和一个小铁碗。
金梓鸣拿起皮卷,只见上面写着:
“老夫名为雷震霄,擅长火、土功法,来自二级门派麒麟道门,历经艰险,方修至元婴中期。
在一次小世界寻宝中,与散修陈良淳、陈良宇兄弟争夺宝物。
我修为比他俩高出一个小境界,却不慎被陈良宇伤了神魂,虽劈杀对方,但无力再斩杀其兄。
最后老夫得一材质不明的小鱼缸,而陈良淳得了一柄单刀,各自退出。
经事后猜测,这两件域外之物,极有可能来自朝阳河系之外,星空深处的某个界域。
我所受的神魂之伤极其严重,经宗门确诊为无法医治,于是决定外出游历,以求万一之机缘。
行至此处,发现一株可修复神魂的珍贵魂莲,遂在此建造洞府,借助魂莲疗伤,并参悟小鱼缸的奥秘。
不料一次外出时,老夫的行藏暴露,被陈良淳尾随至此,双方爆发激战。
最终虽击杀仇人肉身和元婴于洞前,但自己又添不治之伤。我自知再难坚持,遂发动阵盘,彻底封闭洞府。
我的所有功法均已交付宗门,灵石及丹药亦被我耗尽,现身无长物,唯有那一只小鱼缸,尚不知用途。
数百或数千年后,如有缘人入得此洞,可取走这件宝物并自行参悟。倘若来时魂莲尚活着,是取是留,亦悉听尊便。”
金梓鸣拿起那只比拳头大一号的鱼缸,不由得自嘲一笑,“原来并非饭碗。”
小鱼缸是金属材质无疑,摸上去略感粗躁,画面雕刻精美,色彩依旧清晰。
在波澜壮阔的蓝色大海里,一条黑色大鱼在海中游弋,背部已经露出海面,后尾摆动,卷起滔天巨浪。
浪尖泛起白色泡沫,其下带起大量绿藻,小鱼缸顶部还有一段符文,与冷月刀上类似。
他走了出去,来到洞口那具遗骸旁,心知这便是雷震霄的仇家陈良淳。
骸骨旁没有任何东西,他躬身将那把大斧从头骨上拔出。
突然发现金属斧柄之下,还压着一枚戒指,与白衣仙子刚才手中拿着的那枚极为相似,看来是被斧柄遮挡,没被她发现。
金梓鸣捡起来,把玩了一下,不明所以,只好先将戒指放入怀中。
他重新回到洞内最深处,在石床旁边挖出一个大洞,把雷震霄遗骸和斧头都埋了进去。
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在石床外缘,以冷月刀刻下:“南风洲麒麟道门雷震霄前辈之墓,后辈入洞者敬上“。
他带上小鱼缸,在洞口收拾好陈良淳的骨骸,便沿着来时的水道游了出去。
以冷月挖掘周围的泥石,将大门和下面的窟窿重新掩埋起来。
回到岸边,已是皎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柔和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