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我专心下来看票据。

“对了领导，快过年了，给客户送礼的名单我还没整理好，什么时候交给您合适？”陈深追问。

“随时……”

我又翻了翻票据，还有对着没有发票的白条看了看，挑要紧的简单询问了两句，然后大笔一挥签上了“林晓”两个字。陈深志得意满，转身走了，他还得找总经理文富山继续签字。

“老大！待会把建辉借给我吧，我得去公关刘大处长啊！”签了字后我拿起内线连忙给孙海滨打电话。

“可以，你直接打电话给他就行，我已经说过了！”

“谢老大！”

“少跟我来虚的，快滚！”

“……”

我又和他简单聊了聊陈深的客户，得到的答复是继续观察吧，毕竟他是“文”的心腹。

“建辉”原名李建辉，孙海滨专职司机，也是他发小同学，武警退伍。

我的工作持续了一个多月也不见成效，我真的是有点心急，但没办法。刘枫刘处长比我大个四五岁，年纪轻轻三十不到就坐到了这个位置，这在全省恐怕也没几个，他在政府中可是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他的为人真的是出了名的清廉又耿直，陈深那一套在他身上根本不好使，况且我不也不会。

我就只能用我的方法从他的兴趣爱好入手，还好被我发现了他每周末铁打不断的体育运动，那就是他在圈子里组织的排球比赛。而我的策略特恶心，用制造偶遇的方法来碰面。不过他是打排球，我是和李建辉凑一对打羽毛球。体育馆里面的两个场地紧挨着，这也是我选择羽毛球的理由，我事先就定好了和排球场最近的位置。

我与李建辉提前到达，先热热身，挥汗如雨的做做样子。果不其然，刘枫一伙终于来到了体育馆。等他们换好装备准备就绪，我才好像突然发现的样子赶紧放下拍子，拿着一条毛巾边擦汗边走过去装作惊讶的打招呼：“刘处长？真是您啊刘处长，没想到这么巧！”

我想象着自己的丑态，自己都膈应。

“你是？……哦……知道了，你也在这里打球？”

刘枫开始的时候想了想，看来记起了我。他皱了皱眉，显然心里并不是很爽，明显懒得搭理我，不过他还是勉强礼貌的回应。

“是啊是啊！我每周都会抽时间打打球，可是时间不固定。真没想到能遇到您！”

李建辉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他知道我借他来的原因，暗笑我撒个谎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嗯！那你们继续，我们也要开始了。”

刘枫敷衍的语言和表情告诉我，他并不想搭理我。

“好啊！那我不打扰您，改天我也凑一支队伍，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同刘处长打一场。”

我才不在乎他的表情，死皮赖脸的找一个下次见面的话题。

“哦？你也玩儿排球？”似乎这个话题给了刘枫一点意外。

“玩儿啊，怎么不玩儿？大学时我就是我们校队的，虽然我打替补。不过毕业之后就很难凑队了，没人啊！”我赶紧回答，又做出了显得比较可惜又无奈的表情。

“好啊！你要是能凑一个队的话，那就约个时间打一场，排球不像足球和篮球，我们凑队也不容易！”

刘枫好像很有兴致，排球还真的和其他两球不同，如果多一个对抗的队伍也是好事，起码会变得更有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在单位和朋友中组织组织，到时候联系您。刘处长，我先不打扰您了，我也继续打我的羽毛球啦！您忙……”

“好好……”

刘枫冲着我挥手敷衍一下，然后转身进入场地去了。

我也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这回我才安下心来好好打起了羽毛球。刘枫没来之前，我打球的状态纯粹就是糊弄。现在一下子变身成超级战将，打了李建辉一个措手不及，他惊讶的手忙脚乱，显然毫无准备。开始时候的轻敌感彻底没有了，本来还以为我就是个棒槌，我也该让他见识一下我本该有的真实水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