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忽然间陷入了沉默,因为韦强的这些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一直以来,自从李晓琳走进了他的生活,他就好像是突然间失去了很多自我的东西。无论是社会上的、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他变得不能自主,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好几年。
他一直想凭自己的能力生活,凭自己的能力升职,凭自己的能力做任何事。可事实偏偏不是如此,每当他离自己的目标稍近的时候,无形中就有一个巨大推手,让他的一切想法都顺理成章。以至于他比别人都快一步,就连升职也快一步。
他多想摆脱这样的一切,可偏偏置身于一张巨大的网中,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知道,那张网就是李家的势力。多年以前,他为了李晓琳而选择妥协,刚要试着跳出大网的时候,又为了孩子而妥协。他是爱她们的,正因为他爱她们,所以才困扰。他的情况和我的身不由己相比,在某种意义上更加的不能自主。
如今,他积累压抑了几年的情绪想要释放。所以,当我提出了自己的需求之后,他也一下子想到了这种方式,他何尝不是像我一样寻求一种释放?连续几天的出行,他的心里也得到了解放,以至于他也在攀行中逐渐的找到了自我。原本心事都各自被埋在心底,没想到却被一个旁观者,甚至于高高在上的富二代,一眼看穿。
肖凡的震惊是必然的,我的震惊也是必然的。
“韦强!你……我本来觉得我很了解你,怎么现在忽然之间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你?你……”我无法掩饰我的震惊和疑问。
“怎么啦?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韦强似乎有点自嘲的询问。
“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我非常肯定的点头,肖凡也同样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们啊!不要眼中只有自己,每个人都有另一面的,知道什么叫做物以类聚吗?别看我的起步比你们高,可是咱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也许在你们的眼中我就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或者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实际上我确实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但也不完全像你们想象一样,因为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
“什么?”
我的内心充满了疑问,想象不到韦强的过去。韦强的眼神带着无法琢磨的深邃,然后他慢慢的开口,开始给我们讲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候他还很小,只隐约记的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他的爸爸韦光辉是无线电厂的技术工人,妈妈没有工作。他的爷爷也是无线电厂的一名普通工人,奶奶还常年卧病。他们一家人都生活得很困难,就连他奶奶的医药费都成问题。后来韦强的爸爸为了生活借了很多钱,还辞掉了铁饭碗的工厂工作,然后到南方做生意。
那一次,韦光辉带回了一些半导体、录音机和录音卡带。他就那样去大街上兜卖。韦强很小,也就刚刚记事,他就坐在爸爸的板车上。结果由于体制改革,政策都还不明朗,韦光辉被认为是投机倒把行为,连车带人都被带走了,剩下了邻居把哇哇哭的韦强带回了家。韦光辉因为此事被叛入狱,韦强的奶奶也因此去世。
天一下子就塌了下来,韦强曾经因为那时候的苦难而变得异常无助,有时候还精神恍惚。后来,韦光辉出来之后工作没有啦,可他还想继续从前的买卖,因为这时候的政策已经得到了认可。可韦强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几乎都揭不开锅了。最后,韦光辉开了一家无线电修理铺,积累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又一次举债南下,做起了从前的生意。
这次他没有失败,慢慢的,韦光辉终于借此机会,逐渐发展成为当时最大的电器经销商,最后还在当地投资建厂,开始生产家电产品。如今的韦氏集团实力雄厚,在业界里都是举足轻重。人们今天看到的是光鲜亮丽,却很少有人知道,每一个成功企业背后,都有一段苦涩艰难的创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