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幸亏是个休息日,醉得个彻底的郑知理方才能安心睡个懒觉。
郑知理醒来时,已经快下午两点,拖着沉重的步伐,无精打采地走入浴室洗漱。
看到镜中面容憔悴的自己,郑知理不禁心想,幸亏柔柔帮她卸妆了,不然这张脸会更加悲惨。
郑知理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后送入嘴中,手刚刚开始动,耳边却响起了两道声音。
“卸了妆再睡。”
“嗯……不要。”
郑知理表情一顿,左探右望。是她的错觉吗?她刚刚怎么听到了余易和她的声音?
可她没说话啊。
女子狐疑地收回空空如也的视线,继续刷牙,然而还没动几下,脑海猛地闪过一个片段,竟是余易帮她卸妆的画面?
郑知理吓的打一哆嗦,赶紧匆忙刷完牙洗完脸,跑出去拿起手机就给温柔打电话。
不会吧?不会吧?
“喂……谁……”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温柔半死不活的声音,一看就知道睡的不轻。
郑知理哪里管的了她睡没睡醒,紧张地问,“柔柔,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不是啊,是余易那小子,他把你抢走了。”
郑知理面目呆滞地挂了电话,虽然早有预料,可当她听到这个事实,还是倍感打击。
这时,又晃过一段画面。
郑知理蹲在地上,一边念叨着“我要画画”,一边手指不停比划,声音及动作软糯的像个小朋友一般。
余易端着热水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不忍低叹一口气,将盆子放下,走到女子身前。
感觉到男人的靠近,女子抬头冲他一笑,发出傲娇的嗓音,“余易,你看,我老爸帅吧?我画的。”
余易眸子一动,蹲下身子,轻声开口,“帅。”
“可是,我好久没见到我爸了。”说到这里,女子垂下眸子,忽闪忽闪的睫毛挂满了低落。
不过几秒,豆大的水珠从眼睛落下,滑出两道泪痕,紧接着声音变得有些哭腔,“我真的好想他。”
闻言,男人轻轻揽过女子,那莫测高深的黑色眸子,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晦暗。
余易拍了拍郑知理的背,像是动了什么开关的阀门一般,郑知理呜个不停的哭了起来。
甚至乎,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男人身上干净的白衬衣抹,相貌属实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想到这里的郑知理,内心一万个挣扎的否认。
就算是家里破产,人生一刻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时,她亦没掉一滴眼泪,昨晚居然窝在余易怀里哭的跟个梨花带雨的娃娃一样,这怎么可能?
一向冷静淡定的郑知理,此时此刻表情挂满了悔恨及哀怨,发泄地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头。
这种程度,要让她如何面对余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