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姝脚步轻快的走在路上,听着几个挎着篮子的妇人在街头磕着瓜子唠起了家常。
说什么苏家小妾让逐出家门,大房带女休夫,苏家绣坊的生意也一蹶不振,好多绣娘怕是要失业了;还有那沈家公子刚被毁了婚约,去找万花阁的头牌姑娘买醉,结果被王员外打了一顿,沈王两家现在闹得不可开交,非要把那蔷薇姑娘浸猪笼。
苏如姝噗嗤笑出声,合着最近镇子上的大小事,多少都有她的参与了呗。
不过她刻意加快了脚步,是是非非她才懒得管,只要别挡她当富婆的阳光大路就行。
苏如姝走到街口,隐约听到左手边巷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呼救,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强抢民女?
走近了看,还真他喵有!
苏如姝上前一脚踹开跟地上女人拉扯的地痞流氓,她生平最看不起作践女人的狗男人了。
不等其他两个流氓反应过来,她抄起脚边的砖头就开砸,这群地痞流氓也是刚出来混的,看到苏如姝这么大阵势,一个个都缩了脑袋。
毕竟看她那手起砖落,脑袋开花的架势,搁谁看着都怪瘆人的。
为首的小混混指着苏如姝,瑟瑟道:“你,还有你都给我等着,再还不上钱我……我就让我大哥把你这个臭寡妇卖进窑子。”
放完狠话,就利索的带着一帮小弟战术性后退,溜之大吉。
苏如姝松松筋骨,不屑的看着一群落荒而逃的小混混,“老娘打群架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苏如姝扶起地上的女人,再知道她是寡妇后越发担忧,“你没事吧?”
吴妙妙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倔强起身,一脸自责道:“我没事的姑娘,今日你救了我,只怕日后要不好过了,都怪我。”
苏如姝帮她拿起让混混们踢到一边的篮子,无所谓的说道:“无妨,你一个女人家也是不容易,不过你怎么会欠他们这么多钱呢。”
吴妙妙长叹一声,缓缓开口,“我家男人自我嫁给他前就爱酗酒赌博,他瞒着我借了当铺的钱,如今他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但是当铺的人硬要让我来还这二十两银子,我把房子卖掉堪堪才凑齐十两银子。”
“但是前几日苏家绣坊受重创,底下分绣坊就要解雇一批绣娘,他们说我资历尚浅于是让裁掉了,现在这群人又来逼我再拿出十两银子,这不就是摆明要我的命吗?我给不出,他们就要把我卖到窑子去……”说道此处,吴妙妙已然泣不成声。
苏如姝看着眼前苦命的女人,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那段初出茅庐的她厨艺不被别人认可,遭人诋毁,被生活压迫的一败涂地的模样。
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恶意总是来自很多方面,不过好在她生在了那个明事理的时代,但是吴妙妙就没那么幸运了。
如果今天没有凑巧遇上她,对吴妙妙来说,她就要从此沦落到在风月场所来苟延残喘后半辈子。
这时,苏如姝眼光注意到吴妙妙篮子里的双绣面手绢,精巧的绢面上是一枝盛放的桃花,花枝上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蓝翎鸟雀,平白让人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