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五章:你身后有人!(1 / 2)从宗正寺走出来的千古一帝首页

一个地主豪绅。

派人追杀正五品朝廷命官。

且还要赶尽杀绝。

听起来何等无稽之谈的事情。

现如今却活生生的发生了!

而一个正七品县令,非但不制止这种天大的闹剧。

反而装病不出。

究竟是县令惹不起那地主豪绅,还是二人早就狼狈为奸,穿一条裤子了?

若是旁人,许奕或许还会先调查,待调查清楚之后方才下定论。

但,陈仓县无需如此!

那陈仓县令刘宗权,便是前段时间前去王家闹事的刘世安父亲。

陈仓县此番之所以会有大半百姓背井离乡,此人至少占据一半的功劳。

而另一半的‘功劳’,则在那黄家镇黄老爷身上。

现如今,刘宗权与黄四郎的罪证还摆放在许奕书房!

许奕万万没想到,这刘宗权与黄四郎竟比那罪证上所描述的还要猖狂数十倍!

这种人不杀?难道还要留着他过年吗?

许奕定了定神。

毫不掩饰内心杀意道:“周大人放心,此事,本官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仅仅是工部五十一人的血债!还有那数不清的陈仓百姓的血债!’许奕心中沉声补充道。

周洪喜顿了顿。

直接双膝跪地,悲切道:“下官周洪喜!代工部五十一位死去的同僚,先行谢过大人大恩。”

许奕微微侧身,随即快步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口中连连说道:“周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本官身为京兆尹与赈灾总指挥使,这本就是本官分内之事!”

“更何况周大人之所以会去陈仓,也是奉命行事。”

“于公于私,本官都要为周大人与那些工部同僚讨回一个公道!”

周洪喜止步心中悲切,缓缓起身再度郑重道谢。

话音落罢。

周洪喜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无比郑重地蹲下身去,自怀中掏出一把钥匙。

随即无比郑重地将方才放置于脚边的木箱缓缓打开。

随着木箱的打开,厚厚一摞包裹着油纸的纸张浮现在了许奕眼前。

周洪喜小心翼翼地将油纸拆开,露出其内包裹着的一张张宣纸。

那一张张宣纸有的染血、有的破旧不堪,有的皱皱巴巴的明显能看出来水泡的痕迹。

周洪喜蹲在地上,双眼通红地叹息一声。

很显然,为了这些宣纸,周洪喜一行人不知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

许奕没有问为什么不用轻便的包裹携带这些宣纸。

那遭受过水泡、随后又被暴晒,但字迹与线条仍不可避免地模糊了的宣纸,已然告诉了他答案。

“呼~!”

许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数次想要张嘴安慰一番。

可最终,安慰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无他。

这是血债!

世间所有安慰的话语,在血债面前都将显得格外地苍白。

血债终究还需血来偿。

周洪喜抹了抹眼泪。

重重叹息一声,随即将那视之如命的宣纸抱起。

缓缓起身,将其无比郑重地递向许奕。

随即沉声道:“大人,这是都水清吏司五十一条人命换来的东西!现在!我将其转交给您!”

许奕面色一正,郑重地接过周洪喜手中的宣纸。

沉声保证道:“我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的!”

周洪喜深深地看向许奕的双眼。

足足好大一会儿功夫。

周洪喜方才挪开视线,咧嘴笑了。

只不过,那笑容竟比哭还要难看。

许奕重重叹息一声,唤来赵守,好生叮嘱一番。

这才让赵守安排衙役将周洪喜送回城内休养。

待周洪喜乘坐的马车消失在城门处后。

许奕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即低头看向下方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灾民聚集地。

许久许久。

许奕方才收回目光,无声地叹息一声.

随即,目光深邃地看向躺在脚边的木盒。

经过一系列谋划过后。

京兆府现如今并不缺乏粮食。

准确的说,京兆府暂时并不缺乏粮食。

其真正缺的是水!能够灌溉之水!能够将整个关中局势盘活的水!

一年之计在于春,再有半个多月正德二十九年将会正式翻篇。

到了那时,春耕还会远吗?

若是错过了正德三十年的春耕,天知道这场旱灾造成的影响何时才能彻底平息。

“呼~!”

许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缓缓席地而坐,自木箱中取出一沓绘制着关中河道走势的宣纸。

面色郑重地缓缓翻阅着手中的河道走势堪舆图。

......

......

远离护城河的一处大型灾民汇集地内。

李二缓缓掀开帐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一眼过后,再度退回帐篷内。

且重新将那破旧的门帘锁死。

缓缓迈步行至简易卧榻之处。

呆坐许久,方才低声喃喃道:“申时了,至多再有半个时辰,那些施粥的人就该来了!”

话音落罢。

李二面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呼~!”

李二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起身骂骂咧咧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直娘贼的!拼了!”

话音落罢。

李二猛地将那简易卧榻扯开。

自其内取出一沉甸甸的包裹。

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缓缓将那包裹打开。

随着包裹被其缓缓打开,一个又一个造型或精美或古朴的金银首饰赫然出现在其面前。

李二强忍着心中激动,缓缓拨开外表的那层金银首饰。

自最下方取出一泛着铜锈的匕首。

李二将金银首饰重新收回包裹。

随即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中那布满了铜锈的匕首。

口中不由得连连低语道:“一碗粥饭,三个饼子,换这么一个大宝贝!值!真值!”

好大一会儿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