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四点钟。
乔默已经整装待发,他记得早上六点十分有一趟从县城到市里的火车。
“小默默?”乔言听到声音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出来。
乔默的嘴角抽了抽:“姐,我说过,我已经长大了。”
“额,行行行,乔默,乔默!”乔言的嗓音带了些没睡醒的沙哑,“你这是干什么,现在要出去?”
乔默点点头:“嗯。”
“做什么去?”
唉,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
乔默知道,他姐姐绝对会刨根问底,还是自己老实点一口气交代到底吧:“挣钱去,之前不就跟你说过,钱我来想办法吗?我前几天看见电线杆上有个小广告,要找模特,说是价格面议,我想去看看。”
面不改色的乔默心底啧了一句,也是啊,上辈子他怎么没有想到走模特这条路,说不定还真能闯出不一样的生活呢。
“模特?”
乔言的目光从头到脚扫了自己弟弟一眼,好吧,还真是有这个资本。
随即,她眼神一闪,又想到了自己,她条件也不差,要是真能挣钱......而且还能看着自己弟弟,万一学坏了,或者被拐了呢?
乔默脸一黑,岂会看不出自己姐姐的想法,赶在乔言开口前连忙道:“不行!你不行,女孩子入这一行太吃亏了,况且是不是骗子还不一定呢,我是男的没关系,你不能去!再说,你得去补课,不能再请假了。”
乔言有一瞬间的尴尬。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察言观色了。
还有,为什么她突然会有一种对方不是弟弟而是哥哥的错觉了?
唔,肯定是还没睡醒,她还是睡她的觉去吧。
至于乔默,随他去吧,不惹祸就好,难得知道上进。
走到外头的大街上,依旧是深夜的冷清感,只有临街的一两家早点铺亮起了点点黄光。
凤南县在大江以南,这是虽然已是十月底,但白日里仍属于秋老虎的范围,只是早晚温差却颇大。
此时凌晨的秋风一吹,颇有些寒风瑟瑟的意味。
乔默紧了紧衣领,走向一旁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出租摩托司机。
没错,凤南县这个小地方,出租的交通工具百分之九十都是摩的,不说是现在,就是2018年,这里依旧没有禁摩。
出租师傅在乔默刚碰到肩膀的瞬间,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虽然眼睛依旧困得睁不开眼,嘴上却已经熟练地问了起来:“去哪啊小伙子?”
世界上的钱就没有好挣的。
乔默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火车站。”
“火车站?有点远啊,三十五块钱,上车吗?”
三十五?
真特么坑,这时候的市场价顶天了二十。
不过乔默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大长腿一迈,跨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