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锦润才回来,吃饭时心事重重,用豆芽摆了个歪歪扭扭的字出来:“阿姒,这是什么字?”
“想学认字?”崇宁从容的吃着东西:“我可以教你。”
他眼睛一亮,却很谨慎:“我就是好奇。”
“那就学,等下我就教你,反正我也没事可做,我还可以教你武功,最少打架的时候不会吃亏。”
他心里乐开了花,却越发谨慎起来,扒了两口饭,道:“不学。”
他若是太过自觉主动,实在招人怀疑。
“你都说了,还想不学?”崇宁对他心里的顾虑很清楚,好在她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很愿意配合:“必须学。”
他悄悄松了口气,却依旧嘴硬:“你就当我没问吧,我不想学。”
崇宁不理他了,吃过饭就让人拿来纸笔,先教他念了一首简单的诗,让他背熟,再把诗抄二十遍,这样怎么着都该认得那些字了。
既然他自幼就很聪慧,那教他也就不需要像开蒙的小孩儿一样。
他哼哼唧唧很是不愿意,眼睛却认真盯着书看。
半夜,崇宁习惯性的去抱身边的人,结果扑了个空,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摸了摸身边,凉透的床铺根本没人在身边,掀起罗帐一看,就见锦润坐在角落里,身体挡住烛火正喃喃低语的背着诗,手边放着个水杯,一边背诵,一边沾了水在地上写字。
这般刻苦,也算难得。
崇宁继续睡自己的,并不打扰他。
接下来几日过得都非常平静,崇宁翻了本点茶的书出来跟着学,锦润在书桌旁写字,安安静静的,到是谁也不打扰谁。
“王妃。”飞燕送点心进来,说道:“宫里下旨,加封惠妃的十公主为衡山公主。”
崇宁笑了笑:“名山大川为封号,这位衡山公主的地位便凌驾于众公主之上,往后择婿必得是朝中重臣家的公子,惠妃在这件事上倒是没糊涂,我还以为,她会为自己求个位份呢。”
“她就算是得了贵妃的位份又如何,女儿还不是个普通公主,到不如给女儿求个封号荣宠。”
飞燕正说着,就有个小丫鬟进来:“王妃,林家来了位妈妈。”
“林家?”崇宁手里的活计一停:“王爷的外祖家?”
“是。”
锦润抬头看过来,分明有些诧异,林家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他,好端端的安排个嬷嬷过来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崇宁想了想,下榻穿鞋:“我去瞧瞧,你继续写,不许偷懒。”
她带着飞燕到了花厅,果然瞧见是个老妈妈,面容富态,打扮体面,见了崇宁不先见礼,而是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遍。
“妈妈如何称呼?”崇宁问着话顺势坐下。
老妈妈这才笑着见礼:“奴婢姓陈,参见王妃。”
“原来是陈妈妈啊。”崇宁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陈妈妈登门,可是有事?”
陈妈妈挤着一脸带褶子的笑:“过些日子,是我家老夫人的整寿,我家夫人特意命奴婢来送帖子,请王爷王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