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润心里骂骂咧咧,可看着她闭上眼睛了也不敢胡乱出声,连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
次日,林家果然去了宫门口哭诉,林老夫人亲自出马,到宫里申冤,皇后还在禁足,给林老夫人做主的人就只有惠妃了。
崇宁被选召入宫,锦润也屁颠屁颠的跟着一块去,到了惠妃宫里,看他也跟着一块过来了,哭哭啼啼的林老夫人立马把瞪着崇宁的眼珠子收了回去。
她还是想在锦润跟前装一装慈爱外祖母的样子,以此拉近与凌王府的关系。
崇宁看了一眼,除了林老夫人,还有三位国舅夫人以及两个年轻媳妇,瞧身上半旧的命妇衣裳,品级并不高,林家年轻一辈没出息,女眷也不会再有封赏。
可见,她们的诰命身份都是明肃皇后在世前给的了,就这,还甘心给宣平帝当牛做马呢,一窝蠢货。
“凌王也来了。”惠妃的态度还不错,也从儿子丢了的事情里缓过来了一些,经崇宁提醒,给自己的女儿挣了个好前途,这会儿又主管后宫事务,也算是春风得意。
锦润不是很想与她说话,惠妃的狗咬他这回事儿,他不可能释怀。
“娘娘召见,不知所为何事?”崇宁明知故问。
惠妃堆起笑意:“我也听说了昨日林家的事,皇上对此事颇为关心,说来,林家与凌王府的事也算是家事,既然是家事,便没有撕破脸闹难看让人家看笑话的必要,凌王妃觉得呢?”
“林老夫人要看我的手脚,还对我出言不逊,这可不是一句家事就能混淆过去的。”崇宁看过去:“若是将来衡山公主的婆家外祖也要这般相看公主的手脚,娘娘可生气?若是衡山公主的嫁妆也被惦记,娘娘可生气?”
惠妃被问住了,换做自己的女儿受了这样的羞辱,她自然是连谢罪讲和的机会都不会给对方。
可是说和林家和凌王府是宣平帝吩咐的事,她自然不能顺着崇宁的意思去做主,若是事情办砸了,宣平帝必然不会高兴,届时还会觉得她没用。
“话虽如此,可林老夫人说,你早先是答应下来会以白玉佛像做贺礼的,临时变卦,这可不妥,林家颜面被伤,也是大事。”
崇宁笑盈盈的看过去:“看来那位传话的陈妈妈弄错了,当时我只说长辈高兴,也不在乎身外之物,何时答应下来要将自己的嫁妆送人了?再说,觊觎我的嫁妆是事实,但凡是个知分寸的长辈就不会为了理所应当,弄一出提前询问的戏码?而且,东西还没到就往外明说,这不是强压着我吗?”
“你...”林家女眷哑巴了,事实就是如此,她们抵赖不了。
林老夫人忙道:“这两件事先不说,王爷是老身的外孙,却与老身不亲近,难道不是有人刻意挑拨?”
“笑话。”崇宁冷笑起来:“林家不管王爷,王爷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让他如何亲近?挑拨?贺寿之前,我连林家的大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何苦去挑唆?我图什么?林老夫人何苦找那么多借口?你若对王爷多两分关心,平日里多见一见,王爷会对你冷漠疏离吗?这种事都能怪罪在我身上了?”
她太过伶牙俐齿,又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林老夫人被怼的无话可说,顿时捂着心口,做出一副被气出毛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