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挂心。”许渡起身,目光意味深长地往崇宁这边瞥过来:“外臣已经向公主问安。”
宣平帝满意地点点头,直接看向崇宁:“凌王妃,即是探亲,朕便准你在府中设宴,单独宴请使臣,以解你思乡之情。”
单独宴请?你就不怕我们私下交谈说点什么对大梁不利的消息?
这可是口大锅,崇宁自然不会接着,笑盈盈地起身谢恩:“多谢皇上,只是王爷不善应酬,臣妇区区女子,碍于礼数不便与使臣宴饮,还得请皇上的恩典,指个人帮衬臣妇。”
她反应这么快,就连渠英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不免有了想法,只是他并不开口,而是耐心地等着。
“说得有理。”宣平帝的目光满场瞧了一圈:“锦润与淮寅玩得好,那就淮寅去,只是那也是个孩子,那就太子也去,你们俩可要好好替凌王妃招待远客啊。”
“是。”
他们应了,崇宁自然也把日子定下了,就选在初二,那日女子回门,他们俩都没事。
一切都好,推杯换盏,许渡又会说话,把宣平帝哄得十分高兴。
眼看着入夜了,崇宁待不住了,硬邦邦地端坐着,她浑身不舒坦,锦润见状,拉着她溜了出去。
外面正落着大雪,寒风吹得人直接一哆嗦,狐裘还没上身,崇宁下意识地缩起脑袋,立马就被锦润抱住,他站在前面替她挡着寒风,招呼飞燕把狐裘拿过来给崇宁穿上。
“太冷了,真的太冷了。”崇宁冻得受不住:“在里面坐着也冷,我都想走了,我想回去抱着汤婆子睡觉。”
锦润也把狐裘穿上,接了手炉过来就和飞燕说:“你不用跟着,在这候着,若是问起就说阿姒陪我醒酒去了。”
“是。”
他把手炉给崇宁,牵着她出门,今日领宴,奴才们都在大殿里面伺候着,就算有不跟随主子的,也在别的屋里躲着烤火取暖呢,外头只有禁军严阵以待。
“去哪啊?”崇宁冻得不行了,脚下的积雪还被人踩实了,她走一步滑一截,站都站不稳,瞧见前面有亮光,刚想过去脚下就是一滑,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锦润被拽到,两人一块摔地上了。
“呜”崇宁摔疼了,刚要张嘴就被一把捂住。
锦润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崇宁下意识的往雪地上趴了趴,刚刚有梅树遮挡,她都没看清前面是个亭子,更没发现亭子里有人。
渠英坐在亭子里,一手扶额,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到算了,可偏偏亭子里还有个女子,年纪很轻,宫女打扮,提着宫灯轻手轻脚的上了亭子,似是关切一般走到渠英身边。
“殿下。”女子的声音很轻,说着话还缓缓蹲在了地上,脑袋也往渠英身上靠去。
崇宁把锦润的手拉下来,诧异的问他:“太子私会宫女?”
“我怎么知道。”锦润比她还要猥琐,拽着崇宁往树底下挪。
渠英一下子惊醒了,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在女子抬头的瞬间惊得差点跳起来,立马闪身避开。
“殿下。”女子拽住他的衣裳,一声娇弱的惊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渠英把她怎么着了呢。
正好这时,一行宫人从亭子外面经过,瞧见渠英下意识的见礼,多看了女子一眼,立马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