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闹起来,你就委屈委屈,随便吃一点就回来,如何?”崇宁已经拿了大氅过来:“去吧去吧。”
把他撵出去,交代安子好好跟着,崇宁立马回来写信。
她要传信给晋陶公主,所有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但需要晋陶公主配合。
明日使臣就出发,她的信只能藏在让使臣带回去的礼物中,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若是提前写信交给使臣,必定会有大梁的人去查,她可不想找这个麻烦。
而且,若是不交代一番,以晋陶公主退让软弱的性格,根本激不起淳贵妃接连挑衅的欲望。
飞燕在一旁研磨,瞧着她笔下的信,略有担心:“娘娘不是淳贵妃的对手,只怕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现在不吃苦,等淳贵妃的儿子做了皇帝,那才是真正的苦头。”崇宁心肠很硬,即便她也担心,但她不能心慈:“淳贵妃的长子已经十五岁入朝参政了,他是皇长子,凭着这一个身份,他就能笼络很多大臣效力。
我不知道还能利用外祖父的恩情拉拢那些前朝旧臣几年,我现在只担心他做出功绩,若是当真如此,人心所向,没人会再感念外祖父的恩德,届时我与母后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飞燕眉头紧蹙:“公主已经想好何时离开了吗?”
“等林家与宣平帝撕破脸,王爷去往封地与太子渠英分庭抗礼时,大梁内政不稳,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她写完了,看着墨迹未干的书信,心事重重:“若到了必要之时...”
她哑言,不知该如何把话说出来。
若到了必要之时,就算逆天下之大不韪,被天下万民指摘,她也要杀了陈文景和淳贵妃母子。
可那样一来,她就收不回大齐的江山,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必定会有人举旗诛杀她。
她最好的路,就是不动声色地铲除淳贵妃母子,可那样太难了。
“不管如何。”飞燕握住她的胳膊:“奴婢都会陪着公主的。”
崇宁笑了笑,取来给晋陶公主准备的礼物,拆开匣子里面的红绒,将信平铺在里面,又把红绒细细地粘回去。
次日,使臣出发,崇宁一早就赶去城门口相送,大雪纷飞,使臣的车队不过在空旷处略停了一会儿,身上及马车顶就落了不少雪。
渠英亲自来送行,见凌王府的马车停下,他立马走了过去。
“殿下。”崇宁见了礼:“我有一样东西,想托使臣带回去转赠我的母后,可以吗?”
她还说着,飞燕就把匣子捧出来在渠英跟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