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润不吭声，他其实挺想不明白的，淮寅不可能不知道怀王和鲁王对宣平帝不满的事，按理说他和渠英的关系应该对立才是，可恰恰相反，他们俩关系很好，许是年纪相近的缘故，两人一块长大，时常在一块玩儿。

这次渠英出事，淮寅跑前跑后比谁都担心。

“还是皇叔的日子舒服，清清静静的，不用想这些烦心事。”淮寅一阵羡慕：“只是可惜了小婶婶，皇上太针对她了。”

他在锦润跟前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设防。

锦润看着炉子不说话，没一会儿淮寅就走了，他的事挺多，不能一直这么清闲的待着。

飞燕给他端去了热茶，刚走到门外，就迎面来了个小丫鬟。

“飞燕姐姐，侧妃在常珊阁训话呢。”

“训话？训什么话？”

“侧妃一早就让人把所有姨娘叫去了常珊阁，训了一个时辰才散，我过去听了一耳朵，说是如今王妃不在府上，众人也不能放肆，若是有敢犯规矩的，她决不轻饶。”

飞燕听得直皱眉，低声骂道：“王妃纵使不在府上，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有管家和嬷嬷操持，哪里就轮到她来耀武扬威了？”

“可不是，召集姨娘们说话，这可是王妃才能做的事，她倒好，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小丫鬟也愤愤不平：“只怕又是个淳贵妃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呢。”

飞燕有些犯恶心：“别提那个贱人，恶心晦气。”

“扑哧”小丫鬟没忍住笑了出来，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且各自去忙了。

锦润在屋里听了个大概，对程翎越发烦了，十五元宵那日，崇宁让他去常珊阁坐一坐，他听话地去了，结果被长安伯夫人明里暗里的教育了一番，说什么他和程翎是姨表兄妹，关系更亲近才是，就差直接把离崇宁远点的话明明白白说出来了。

他很不喜欢摆不清自己位置的人，比如长安伯夫人，比如程翎，侧妃是妾，陪她们母女吃饭属于正妃开恩，她们不思报恩就算了，还说那样的话，着实招人厌烦。

午膳时程翎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夹棉帘子刚掀开，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随风吹进了屋里。

锦润皱了眉，把手里的鲁班锁丢在了桌上，‘啪嗒’一声，明显是来脾气了，一旁的飞燕默默揉了揉鼻子，不敢吭声。

如今太子遇刺重伤昏迷不醒，府里的王妃也被弄去了大明寺祈福，后院懂事的小妾都自觉地待在屋里抄写佛经，谁也不敢冒头，只有程翎，非但没有节制，反倒比往日更加嚣张了些。

也就是侧妃不能出府应酬，否则必然要给府上招祸。

“王爷。”程翎进来，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飞燕，见了礼就坐在锦润身边：“王爷，妾身亲手做了几道小菜，王爷去尝尝好不好？”

锦润不说话，把整齐的鲁班锁弄得满桌都是，他不想说太难听的话，若程翎有眼色，就该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佳，识趣些的就该离开。

“侧妃。”飞燕说话了：“王爷心里不高兴呢。”王爷想着王妃，你若想搭话，最好提一提王妃。

程翎岂会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只是她有私心，这一次崇宁要去多久也未可知，若是能趁她不在把锦润留在自己屋里，那可再好不过了，她巴不得锦润记不得崇宁呢，怎么会愿意主动去提，琢磨了一番，她道：“妾身寻到了几样好玩的小玩意儿，王爷过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