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快二月了,风雪还这么大,记得去年我自大邺出发也是二月,风雪已经停了。”崇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
两个姑子面面相觑,不敢随便接话。
“你们庙痷的主持叫什么?”崇宁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
“慧德。”
崇宁点点头:“慧德主持,她多大年纪了。”
她们摇摇头:“我们还没见过呢。”
“没见过?为何?”
“主持和监寺平日里不常在庙痷,她们在山下有住的地方。”
崇宁大吃一惊:“她们在山下有住的地方?”
“我们也只是听说。”
崇宁忙笑道:“别怕,我又不会说出来,你们也不用多说。”
她笑盈盈地安慰着姑子,心里却已经转了起来,大明寺旁边的庙痷隶属皇家寺院,主持和监寺不在庙痷里待着,竟然在山下额外有住的地方,这可太值得琢磨了。
“王妃。”雪儿笑嘻嘻地蹦跳到门口:“奴婢们腌了好大一缸酸菜,过几天就能吃了,今天晚上抻面吃吧,好不好?”
崇宁笑了:“由你们做主,我不会做这些,你们做什么我吃什么。”
“好。”她笑嘻嘻地跑着去厨房。
既然不诵经,两个姑子也不方便一直坐着,喝了热水就告退出去。
夜里,她们早早睡下,崇宁也早早睡下了,这么冷的天,她实在坐不住,好在锦润让人送来的被褥足够暖和,只是习惯了抱着他睡,这几日还不太习惯一个人空落落的。
安静的小院子里,梅花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他无声无息地站在雪中,眼看着崇宁屋里的光亮熄灭,这才抬脚走过去。
高大的影子映在窗柩上,昏昏欲睡的崇宁瞬间惊醒,她看着窗柩上的影子瞪大了眼睛,确认屋门是拴住的才稍稍松了口气。
那人推了推,没把门推开,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崇宁轻手轻脚地过去确认,还没走到门前,影子猛然出现在外头。
“呵”那人恶作剧成功一般沉声低笑了出来。
崇宁没吭声,面色凝重,隔着门窗,她瞧不见外面那人的真容,可是大晚上来女子屋外徘徊,必定不是什么好人,若他有非分之想,不管成与不成,定然会闹大,届时...
崇宁不敢想后果,而且外面这个人让她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一只大手掌放在了窗柩上,外面的人似乎知道她还在看,隔着窗柩微微动了动,崇宁眉头紧皱,并不是很理解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动作。
“呼”外面刮起了大风,那道影子就像是鬼魅一般,轻飘飘地消失了。
崇宁果断把椅子搬到门口挡着,这才继续躺下,只是没有罗帐,她紧盯着瓦屋顶,睡意全无,总觉得哪块瓦片后面,会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一夜没睡好,第二日她精神萎靡,眼底下青黑了一片。
“王妃没睡好吗?”雪儿瞧见就忙问:“是不是夜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