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景眉间一皱:“这就是你说的内乱?”
“不是,大梁武将霍无忌狼子野心,选中了装傻充愣的凌王,并且让凌王知道他的生母明肃皇后是被毒杀的,凌王如今封在长度临安两地,再有霍无忌的支持,与渠英之间,必有一战。”
她话音落下,殿里却无声,崇宁耐心等着。
许久,陈文景才开口:“送公主回宫休息。”
殿门开了,太监弓着身子进来,低头侯在门边,崇宁郑重其事地见了礼,退了七八步才转身出去。
“崇宁。”一声更咽,便有人抱住她。
崇宁把头埋在她怀里,强忍哭意:“母后。”
“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骗我。”晋陶公主落了泪:“为何回来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崇宁擦去眼泪,从她怀里出来:“这里不宜落泪,有话回宫再说吧。”
大邺后宫规矩森严,不似大梁那般松懈无矩,且如今掌管后宫的人是淳贵妃,她们绝对不能被她抓住了把柄。
“好,好。”晋陶公主紧紧握着她的手。
母女俩急忙回去,凤仪殿里的嬷嬷早就准备好了,见了崇宁,也是热泪盈眶,忙领着所有人跪下磕头。
崇宁一言不发地看着,还是晋陶公主心疼她衣裙湿透,催促着赶紧伺候她梳洗,所有人才急忙起来。
飞燕她们并不在凤仪殿,她们是随从,跟着她回来,必定会被仔细询问,在陈文景确定大梁的情况之前,只怕都没办法回来。
沐浴更衣后,崇宁的精神短暂的松懈了下来,她枕在晋陶公主腿上,穿着柔软舒适的丝绸寝衣,抱着自己自小枕的小老虎布偶,享受着铺天盖地的孤寂。
晋陶公主替她擦着潮湿的头发,仔细梳理,又细细的编做小辫,做完这一切,也发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
方才沐浴时,她就不愿意把镯子取下来。
“这是谁送给你的?”
崇宁把手贴近胸口:“大梁的淑贵妃。”
“哦。”晋陶公主自嘲:“我还以为是那个凌王送的呢。”
听她提起锦润,崇宁心里难受了一阵,她本来打算把镯子留下的,这是他母后送给儿媳的东西,她不该留着。
可是她找遍身边所有的东西,却发现锦润没给她任何东西,她只有这一个镯子,所以,她存着私心带走了。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啊?”晋陶公主声音更咽:“他们说你被嫁给了一个傻子。”
崇宁默了默,点头:“他对我...一般,本就是两国联姻,我为人强势狠毒,他怕我厌我,最爱的是府上的侧妃。”
晋陶公主红了眼圈:“都过去了,过去了。”
“母后。”崇宁声音微颤,强忍更咽:“我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