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婕妤心里狠狠一痛,对晋陶公主的恨意越发深了,其他人还算懂眼色,立马就开始恭贺。
“贤妃留下,本宫还有话要说,其他人先走吧。”她完全没有和这些妃嫔浪费口舌的闲心,当着陈文景的面就开始赶人。
其他人憋了一肚子气,满心酸气,却不敢表露,忍着火气应声,紧跟着陈文景离开。
“坐近一些吧。”晋陶公主慵懒了几分,可即便如此仍旧端庄大方。
李贤妃再次跪下:“求皇后娘娘指点。”
“此话何意?”晋陶公主看着她:“莫非,你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
她含泪摇头:“妾身失宠多年,娘家又不成依仗,娘娘的赏识,妾身母子接不住的,还请娘娘另寻他人吧。”
“你方才不说,现在才说,想必也是知道这是个机会。”晋陶公主也不和她绕弯子:“你放心,本宫对你的儿子没有兴趣,只是看中你们母子没有依仗且老实,只要你听本宫的话,往后本宫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李贤妃犹豫了一阵,问道:“娘娘要妾身怎么做?”
“明日,皇上就会下旨昭告天下,将陈言过继到本宫膝下,以嫡子身份由本宫教养,为此他得搬来凤仪殿居住,你想见他随时都可以过来,每日好好读书习武即可,其余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就这么简单?
李贤妃有些不信,但事情已定,即便她现在去找陈文景求情收回成命也不成了,只能答应下来。
出了凤仪殿,陈言就忙问:“母妃,儿臣将来要做皇帝了吗?”
“嘘”李贤妃赶忙让他住口,蹲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记着,别对皇位动心思,那不是我们该肖想的。”
陈言不明所以:“可我去了凤仪宫,就是嫡子了。”
“不,你还是母妃的孩子,听话,咱们不去想那些,你乖乖听皇后娘娘的话,知道吗?”
陈言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头。
翌日,陈文景下旨,将陈言正式过继给晋陶公主教养,享嫡子待遇,迁居凤仪殿,另择先生教书指导。
这事太过突然,并未在前朝商议过,大臣们猝不及防,一向以许婕妤母子为首的部分大臣赶忙追问是否有立储之意,被陈文景否了,他们才算安心。
只要不是立储,一个嫡子的威胁也不算太大,但是晋陶公主一向孤僻,十年来从不曾如此,如今公主出事,她却大张旗鼓地过继嫡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用意。
过继的仪式很简单,但陈文景亲自到场,也让后宫嫔妃都过来凑了热闹,李贤妃的册封典礼也择吉日举行了,晋陶公主赏了不少好东西。
许婕妤没去,她待在邀月殿里,守着自己两个孩子的牌位静默焚香祷告,祈求上天庇佑,让他们早些转世投胎。
听着外面飘来的鼓乐,她悲痛的心如被棉针丝丝恨戳,疼得她百骸颤抖。
“娘娘。”宫人进来:“皇后娘娘命人送来了例赏的菜,说是让娘娘节哀。”
许婕妤咬住牙,胸口起伏:“唯一的女儿没了,她张狂什么?做了十年的废物,还想再与我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