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她竟然没死,怪不得呢,怪不得皇后不哭不闹,怪不得她不设祭出殡,人根本就没死,这么几个月了,就我的孩子没了,这分明就是算计,是凤仪殿两个毒妇的算计。”
宫人们不敢劝她,全都跪在地上,她的脾气以前就不好,如今降位失宠又没了孩子,便越发古怪了起来,即便是自诩她的心腹,也不敢在她跟前胡言乱语的说话。
“我的孩子。”哭闹够了,许婕妤目光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她飞快地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皇后一向懦弱,得知崇宁出事后竟然不哭不闹,还要求过继一位皇子到自己膝下,让自己有了嫡子,还用晋升贤妃的事在后宫立威,让那些昔日被打压的嫔妃都看见了希望。
这分明就是笼络人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昔日打压有多么可恶。
如今皇后有了嫡子,有了后宫之主的威严,崇宁还回来了,凭着崇宁的心思,扶立储君太过简单。
许婕妤心里一惊,这才明白自己的孩子岌岌可危。
“来人,去凤仪殿。”
她要亲眼去看看崇宁是真是假,若是她们母女做戏戏弄,那此事必定不能善了。
揣着看戏的心思,所有嫔妃都忙到凤仪殿来,说是请安,实则是想瞧瞧崇宁大难不死的样子。
太医都已经到了,陈文景不多时也来了,他面色着急,十分焦急。
“崇宁呢?”他想进去看看。
晋陶公主出来将他挡住:“太医在上药,伤得很重,需要静养。”
“在哪找到的?”陈文景很关心这个。
派去除掉崇宁的人亲眼看见从地缝里掉下去,那里很深,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晋陶公主冷着脸:“一个樵夫在夹缝里发现了她,也是她命大,被石头挂住了,把她救上来发现还活着,就带回家里去,好不容易续上气,只是山里缺医少药的,只有半口气吊着,飞燕她们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的。”
陈文景心口一堵,说不清是因为晋陶公主的语气,还是因为崇宁命大这件事。
“樵夫?”许婕妤站了出来:“公主还真是命大。”
晋陶公主轻轻瞥过去:“的确,这样的福气可不是谁都有呢,也幸好暗河里没有蚂蟥。”
许婕妤白了脸,陈谨死于蚂蟥的事儿她十分确定就是崇宁做下的,可惜她没有证据,只能忍着这份恨。
等了小半个时辰太医才出来,袖口还有血迹:“皇上,娘娘,公主身上的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只是脾脏也受伤不轻,这些日子务必静养才是。”
“她伤得这样重,听说已经烧了好几天了,有些地方还...”晋陶公主特意瞥了许婕妤一眼:“化脓了,这可如何是好?”
化脓二字狠狠刺痛了许婕妤的心,陈谦双腿化脓痛不欲生的样子,是她心里的隐痛。
晋陶公主今日,分明就是用陈谦陈谨的事儿反复伤她。
不过,听到崇宁的伤口也化脓了,许婕妤心里不由暗爽。
真是报应。
太医忙道:“微臣已经剔除了流脓的地方,重新上药了,近来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的,切记不能让伤口沾水,若是擦拭,也需用烧开的热水擦洗,最后是用药酒,要保持伤口透气见风,至于发烧,先用药压下去,万万不能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