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珩刻意隐藏的心思，仿佛被戳穿，他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林清越示意噤声。

“我知道，你离婚后一直放不下陆熙宁，她毕竟曾经是你的妻子。”

靳少珩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依旧保持沉默。

“有时候我在想，也许让你离婚是错的。若她还是你的妻子，你觉得她一直是你的，也许就不会过分在意她了对不对？

“清越……”他自己心里也乱的很，无法向她解释。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林清越仍然笑的一脸温柔，又善解人意：“你知道的，我的愿望一直很简单，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嗯。”靳少珩应。

林清越当然不会真的这么无私，她故意说这话不过又是试探，而他竟真的没有否认。

“少珩，你能亲我一下吗？”林清越突然问。

靳少珩意外地看着她，但也只是看着，迟迟未动。

“亲下额头就好。”她仍巴巴地望着他，就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她想着他对自己心存愧疚，必然会满足。

靳少珩的唇果然慢慢俯下来，可即将落在她的额头上时，却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睡吧。”

林清越眼里闪过失望，但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她在靳少珩身边那么久，早已知道哪儿是他的底线，也知他这么有耐心地哄着自己是为了什么。

“少珩，你不要走。”她抓着他的手呢喃。

……

这一夜，陆熙宁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明明不曾哭过，却因为熬的太久，眼睛胀胀、涩涩的难受。

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也很差，干脆多扑了几层粉。

她今天要上班的，还要出去见人。其实也暗暗庆幸，可以有个理由尽快离开这儿。

尽管如此，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就怕正好看到靳少珩与林清越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她承认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或许真的会崩溃。还好，走廊上空无一人。

可当陆熙宁走到楼梯口，看到林清越坐着轮椅堵在那儿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

“熙宁，你醒了。”林清越站起来，笑的一脸牲畜无害。

陆熙宁却注意到她怀里明晃晃的一抹白，正是靳少珩昨晚穿的那件毛衣。

林清越也顺着她的视线落点低头，仿佛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毛衣似的，干脆递给她：

“少珩的衣服昨晚落在我房间了，我行动也不方便，麻烦你帮我挂到他衣柜吧。”

眼神、表情都无懈可击，自然到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难不成她是靳少珩的大太太，自己是姨太太吗？

陆熙宁告诫自己，林清越巴巴地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刺激自己，千万不要上当。

这么想着便没有理她，想要错身尽快下楼。

可林清越目的没有达到，又怎么肯善罢甘休？

她一把握住陆熙宁的手臂：“你不问问我们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