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与张丰并座主位,刘沧与张绣娘对坐下手,舞姬不现,帘幕之后轻出幽琴。
“大兄也真是的,府库珍宝无数,选什么不好,偏偏选中那块紫金。来日去寻吴修,让他命人以高炉炼之,皓轩自定心仪武器铠甲。”
家宴入席,四人闲话,提到刘沧嗜武,张让说起那块又被刘沧拉回洛阳的紫金。
吴修乃今时匠作大将,为匠作少府长官,主掌营建土木。
那边有高炉匠人,其中多有能工巧匠兼职若卢考工当中,而中常侍同样拥有督监军械武器铠甲制作储存的职能。
那种品级的紫金民间难有锻打者,怕是只有张让这帮子少府常侍提起它来才能说的如此轻松。
提起紫金,张丰多有尴尬,毕竟他之前一直跟张让说没有家人,也正是因为那批东西才暴露了张绣娘与刘沧。
“唉~尔等无需避讳,我又怎会不知大兄顾虑,自家人话便说开,今后莫再遮掩。”眼见张丰几人表情都有局促,张让叹息之时,笑指刘沧。
“呵呵,你小子倒是大胆,早前你说张家之人不可再官,可是因为老夫声名?”
“多少有些,并非全部。”刘沧撇了眼身前桌上的食物,对张让摇头。
“呵,说你大胆,你还真够大胆。如此直言不讳,是待老夫至诚,还是有恃无恐?”刘沧直言,张让眯眼含笑,笑意有些冷,一旁张丰猛给刘沧使眼色。
“你若不害我,自是小子长辈,自当至诚以对。”没理张丰,刘沧对张让谨慎道。
“那若是害你呢?”张让脸上笑意散去,面无表情,难测真意。
“呵呵,那某自然亦不会坐以待毙。”刘沧轻笑,拿起桌上竹片,一下一下的戳着一盘肉块,一品羊肉,刘沧没有兴致。
一桌菜肴甚是精美,似龙鲟鱼,如蜜象拔,可惜除了象拔让刘沧比较惊艳,其他美食属性都不怎么样,没有熊掌虎肉犀鼻之类,刘沧表示,差评。
刘沧面上沉着,张让眼神撇过张绣娘,却见张绣娘一手扶着桌边,手指血色褪去,显然在酝酿大力。
“哈哈,我张家女甚烈,大兄,跟这两个小的相比,你却相差远矣。”屋内片刻沉寂,张让忽的大笑出声,忽起的笑声,差点让张绣娘掀了桌子。
“哼,赔钱玩意,也不知被这混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眼见张绣娘身前重桌抖动一下,张丰颇为不满的骂了一句。
多时相处,张丰本就畏惧张让,小心观察下来,此时也知张让并没怒意,这才放心随口。
笑言过后,张让再看刘沧,表情郑重:“皓轩谨记,当待老夫至诚。有胆有勇,不错,合该是我张家之人。”
有胆有勇?说好的谋呢?张让态度让刘沧松了口气,似乎张让直到此时才算对他有了认同。
“说说吧,说说你的打算,莫说什么胸无大志,既有老夫在,定是不会让你这张家姑爷无志。”张让言语一顿,皱眉见一队侍者抬上一头似是焖烤过后的整鹿。
张让言辞豪横,好似只要刘沧想做,没什么是他不能安排运作的。不过刘沧却被这托在硕大木盘上的整鹿吸引。
随着烤鹿入厅,肉香果香压过厅内异香,对刘沧来说算不得什么宝贵食材,刘沧只是惊讶,这鹿居然有二级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