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求助刘沧,两人争执,赵淳出声调解,短时安静,何莲平缓音调。
“洛阳兵权,董卓能收,你亦能收。”
“凉州军兵多对你心存畏惧,洛阳精兵亦传你良名。”
“天子年幼,哀家亦为无力妇人,你若取洛阳兵权,当可辅政天子。哀家保你大将军一职可否?”何莲语气商量,姿态可谓放的极低。
“唉”刘沧叹气,大将军?就算何进也是铺垫了多少年后才坐上位置的,说是统领天下兵马,可瞅瞅董卓,瞅瞅丁原,瞅瞅各州地方军兵。瞅瞅何进那一府的掾属,呵,大将军啊。。。
不过能让何莲表现出柔弱之态也是难得,刘沧不好再说难听话,但有些事情说开了显然也不会太好听。
“若单是董卓,恩。。。哪怕将丁原算上,屠军而已,孤也不惧。”刘沧面有沉重,何莲眼神一亮。
“唉,大势已去。早时袁隗肆意,若是当时太后能当机立断,灭其满门,事情也就简单。”刘沧再言,何莲皱眉。
“汝南袁氏兵乱内廷而不被治,皇室威仪非失与董卓,皆为袁氏所祸也。”
“不治袁氏,多年饱受党锢之祸者必敬袁氏权威,世家士族多有安心与袁氏串联者。”
“凉州军暴虐,董卓行事亦有凶蛮,致使如今董卓威压朝臣。可朝中更是不乏奉汝南袁氏为首之人欲与董卓斡旋。”
“呵呵,这场游戏,已无你我戏分,何必跳出来自寻事端?”
“董卓掌权?袁隗、袁逢如今对董卓俯首帖耳,可没了董卓,怕是也就该袁氏掌权了。”刘沧缓言分析,何莲眼中闪过质疑。
“十常侍一众那么好杀么?尽屠少府常侍,天下各州居然一片歌舞升平?”刘沧笑问,何莲皱眉。
“内廷宦官家卷早已遍布大汉州郡,掌控地方权势。不然你当先帝如何敛天下之财的?”
“内宦首脑几乎尽亡,然,地方却无动乱?呵呵。。。”
“太后,大将军被杀之前,恐怕各州地方已经悄然完成了对宦官家卷的清洗。”刘沧嘴角挂起冷笑。
“此事天子不知,太后不知,宦官不知,大将军或也知知不详。”
“太后。董卓,一将军尔。丁原,一鹰犬矣。”
“一军好屠。然,汝南袁氏已如楷模,士大夫对皇室敬畏尽失,派系门阀蠢蠢欲动,非屠天下,皇室威严难立。”
“孤,玩不起。”刘沧郑重沉声。
刘沧可从来没将董卓、丁原之流当作假想敌。汝南袁氏也仅能算是推手,没资格当什么幕后boss。这天下大势,又岂是一军、一家、一言可敝?
兵者凶险,刀兵、水火、崩石、重木,皆是无情。口诛笔伐亦可催人悬梁。
不养民,不营生息,兵将死完,屁都不是一个。
恩,或许兵将不用死完,来次大败也就被人家祸祸掉了。
刘沧耐心解释,何莲、赵淳面色皆惊。
“朕,朕现在下旨诛袁氏一门。”何莲心下慌乱,试探问道。
“晚了,袁隗与董卓无争便已晚了。而且啊,即便如今屠了袁氏,袁氏所行之事已被证明可行,也仅仅是表示袁氏运气不好而已。”
“没了袁氏,还有杨氏,没了杨氏,还有丁氏,凉州豪强,关东诸侯,江南世家,岭南群雄,大家前赴后继,都敢去谋那朗朗乾坤。呵呵,太后,孤早已给你提醒,如今啊,晚了。”
“非屠不可治,孤,玩不起的。”刘沧再度强调。
厅内寂静,赵淳甚至强压着呼吸的节奏,随着刘沧的解说,何莲面上慌张更浓,身体竟也轻微颤抖起来。
“你。。。你就甘心看他们改朝换代!”何莲声调拔高。
“汉室正统,谁敢轻动?呵呵,不鏖战个百八十年,不会改朝换代的。”刘沧反驳。这方面他上帝视角,信心满满。
何莲短暂茫然,紧接着,何莲便想到刘焉、刘虞等人,再看刘沧,眼中尽是惊惧。
“你。。。你想坐等天子被害?!”何莲下意识远离刘沧数步,惊疑问道。
直到此时,何莲才真正意识到一切已经失控。尤其是外戚内宦皆亡却地方无乱,更让何莲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