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过去了。
第三天过去了。
时间在日升日落中渐渐推进。
派出去的贼哨每天都有情报带回,内容如出一辙,官军在广宗大胜,贼军大败,不出数日就要合兵直指下曲阳。
消息不胫而走,城内人心惶惶。
如今,已有七日。
迫于压力,张宝不得不召集部下商议对策。
议事大帐里,贼将们言辞激烈。
“将军,大贤良师战败,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听说卢植要来下曲阳,这老匹夫厉害的紧,咱们得赶紧撤才是。”
“姓韩的,你说什么屁话,咱们得为大贤良师报仇!”
“报仇?呵,你打得过卢植吗?”
“打不赢也要打!”
“愚蠢!现目前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老话说得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看你是贪生怕死才对!”
“你说什么!够胆出来跟我单挑!”
“走就走,难道我怕你不成!”
军帐内吵成了一窝麻雀。
“够了!我叫你们来是商议对策,不是听你们作妇人一般争吵!”
张宝一发火,诸贼将霎时噤若寒蝉,帐内也随之安静下来。
很显然,这位地公将军的余威尤在。
至于广宗城破一事,张宝摆摆手,告诉众人:“官军谣言罢了,意图乱我军心。”
不管真假,他都不能认。
派往下曲阳的哨骑早就应该回来,为何至今没有踪迹。
张宝心中隐隐不安。
一番商议下来,没有任何收获。
坐在帐内揉着发胀的脑袋,张宝倍觉心累,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粗汉,果然指望不上。
官军最近两天已经开始饮酒作乐,似乎是在提前庆祝。
外围守备越来越松,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越来越真。
不觉间,就连张宝的内心也开始为之动摇。
第十日。
情报消息传来:宗员饮酒,酩酊大醉。
获悉此事的贼将们纷纷前来请战。
“将军,宗员辱我太甚,竟敢如此小觑于我等!”
“趁他病要他命,这可是大好时机,将军,跟官军干吧!”
“等他真和卢植老贼合兵,咱就完了!”
贼将们纷纷怂恿叫战。
张宝心绪不宁,脑海中两个小人天人交战。
一个说:不要信,这一定是官军的诡计!
另一个则说:卢植就要来了,还不如趁着城外官军松懈,打他个措手不及,斩将刈旗。实在不行,也可以绕道清河郡,再转广宗。
总之,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坐以待毙了!
张宝内心难复往日镇定。
贼将们仍在不停催促。
“机不可失啊将军!”
“若是担心有诈,我只带本部前往!”
“我愿同往!”
“还有我!”
“…………”
众贼将的斗志敦使张宝最终下定决心。
传令各处,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