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站了出来。
陈篙上下打量一番,问:“你可认得老夫?”
“这……”
周仓犹豫了,在此期间一直是陈六从中联系,他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陈篙。
周仓拿不出话来,陈篙转过身又问陈六:“还有,你既然说老夫与贼人勾结,可有拿得出证据?譬如书信、印章之类……”
陈六语塞,这些他一样也拿不出来。
之前每次从陈篙手里拿到的,就只有金银珠宝,这些财物没有固定属性,根本作不得数。
陈六哑口无言,陈篙看在眼里,又道:“老夫实在不懂,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老夫?方才你家里老娘还托人来说,昨晚梦见你死去的爹了,老夫念其年迈不易,特命人送去了五十斤粮食加以照拂,老夫问你,你为何反倒恩将仇报!”
老娘……
听到这话,陈六怔楞当场。
老家伙果然厉害!
周举心中暗赞,趁着陈六怔楞之际,惊堂木一拍,当即喝道:“陈六,你还有何好说!”
回过神来的陈六看向陈篙,后者似乎察觉到了这道目光,看向陈六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陈六对此了然一切,在看向周举时抬起了头,脸上的胆怯畏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认命般的妥协:“县令,我招了。”
此话一出,众人为之哗然。
“没错,是我勾结贼寇,欲加害县尉,这一切与陈家家主无关……也是因我利欲熏心,不甘居于人下,贪图陈家钱财,利用贼人进行陷害,从而趁机谋取钱财。”
“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陈六自顾说着,将所有罪责全都扛了下来。
听得陈六改口,张飞急躁吼道:“喂,你在山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六对此亦有说辞:“那不过是我为达目的,故而编排的一套谎言罢了,就是为了将矛头引向陈家,好将陈家家主拉下水,然后将其财产据为己有。”
“你这厮!”
觉得被当了枪使,张飞气得咬牙。
“三弟!”
刘备见状,急忙制止住了张飞。
这里毕竟是县衙,还有这么多百姓围观,万一张飞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从陈六的态度转变来看,显然是受了威胁。
通过陈篙的话来分析,不难猜出,应该是与陈六老娘有关。
见到陈六认罪,陈篙双手拄着拐杖,颇为满意的点头:“看来你还人性未泯,知晓敢作敢当,如此,也足以还老夫清白。”
对此,陈六不再作任何辩解。
事情水落石出,至少明面上如此。
周举心头喜庆,惊堂木一拍,作最后的结案陈词:“罪犯陈六,身为下人却诬陷主家,此罪一也;勾结贼人,图谋钱财,此罪二也;谋害朝廷命官,此罪三也。按照律令,本官判处斩首,待禀明郡守以后,即日执行!”
“威~武~”
在衙役的威喝声中,县令起身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