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强压下想避开杰森脸看向别处的冲动,执拗的说道“没有。比刚刚那家伙好多了。”
杰森闻言笑得更大声了,“小子,我喜欢你!加入我们吧。”
瓦尔已经感觉头有些昏沉了,低头一看,大腿上的弹孔还在咕咕冒血。
“什么都好,请问能出去帮我和旁边这个说胡话的疯子找来绷带吗?我想我快要死掉了。”
杰森从手提袋里掏出了两颗红色的种子,“我有更好的。”
接着在瓦尔的目光下,杰森将手中的血红色种子按进了瓦尔和丁贾伦的伤口,种子遇血的瞬间,一下涌了进去,堵住了冒血的身体破损处。
止住了血,瓦尔瞬间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请问您还将我们留在这儿还有什么事吗?”瓦尔盯着依旧紧闭的门丝毫不避讳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的渴望。
“放心,很快你就可以离开了,等我把这里处理完,否则等巡夜人那些麻烦的家伙来了我可就带不走这幅宝贝了。”
杰森捡起一瓶滚落在地上的小麦饮料打开了木塞瓶盖,一把浇在了地上的男爵脸上。
“啊!我的画!”男爵就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瞬间他就看到了桌上恢复原状的画作,一下又扑了上去,丝毫没有注意周遭的血腥场景。
“精神污染这么深,他已经无可救药了。看到了吗?这才是正常人见到这玩意儿应有的样子。”杰森指着男爵说道。
接着杰森一手就将男爵从画上提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说道,“小心点,老头,再让这玩意儿沾到血,我就拿你喂他。”
杰森从手提袋中取出了一卷黑色胶带,熟练的将男爵浑身捆了个结实,男爵就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呜呜呜的叫声,而他的目光依旧不离桌上的画作。
接着杰森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根带着手掌的手臂,整个手臂都是泛着油光的黑色。他小心翼翼的将手臂竖着立在了桌上,立在桌上的手臂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原本紧紧攥着的手掌舒展开了。
接着杰森从斗篷下摸出了一盒火柴点燃了手掌上的小指,小指的指尖顿时冒出了深蓝色的火光,顿时整个包厢似乎都变得阴暗森冷了起来,而躺在地上的男爵也一下安静了下来,他带着点点猩红的双眼也渐渐变得迷离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男爵瓦尔不自禁的问道“他,好了吗?”
杰森一边扯掉了男爵嘴上的胶带,回答道:“那有那么容易,对于普通人来说,精神污染是不可逆的,他安静只是我的宝贝的效果罢了,等熄灭了,该疯还得疯。”
“你叫什么名字。”杰森对着男爵问道。
“珀利修.瑟伯。”男爵毫无波动的回答着杰森的提问。
“你为什么想得到这副画?”
“因为它属于皮克曼先生!”说道“皮克曼”这三个字时,男爵竟出现了明显的语速波动。
“讲讲你与皮克曼。”
“是在五十二年前,那时我十六岁,与皮克曼先生在一场画家沙龙结识的,那时的我渴望能得到一些高尚的艺术品和艺术家朋友,以便我向我那些同学炫耀,我只看了一眼他的画作就被他深深吸引了!理查德.厄普顿.皮克曼先生是天才,是整个欧德姆王国最杰出的巨匠!只有像他那样妙笔生魑魅,慧眼识天地的奇才才懂得这些恶煞的解刨和恐惧心理学!就像奥赛罗的画能在灵魂的深处刮起刺骨的寒风而三流的鬼故事封面只能让我鄙夷一笑,这就是真正的大师与卖弄的庸才之间的最本质区别,他是真正的怪奇大师!他可以以幻想为模特,一人一笔一世界。他在黑暗深邃幻想的非主流领域,他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瓦尔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没有读过书的瓦尔显然没有想到夸赞一个人居然能用到如此多华丽的辞藻。
看着一口气越说越激动的男爵,杰森安静的听完他的话语,等他说完后呼吸和情绪都趋于平静了才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描述你最后一次见到皮克曼。”
“那是五十年前,与他相识两年有余的我已经是他最忠诚的门徒,他向我展示了他的所有画作,包括那些尚未完成的线稿,但即便是那些潦草的线稿我肯定其疯狂程度足以让他被铁十字疯人院破格录取。那天晚上皮克曼先生说要带他最忠诚的朋友去看他最得意的画作,如果那个朋友够胆量去看的话,我知道他暗示的那个人就是我,我也欣然同意了。他告诉我有些事不能在纽斯特街完成,这里没有他需要的那种东西,也没有他必须的那种环境,他说他的职责是捕捉灵魂的寓意,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有暴发户用钱堆砌的人造街道,滨河区同样也缺少历史的沉淀,根本不够吸引本地的冤魂,即便有,那些也只是无聊散漫的游魂,整日人畜无害的徘徊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他想要的是苦难与饿毒之人的冤魂,它们聚集成群,能在直视地狱的瞬间便明白自己所见之物的含义......”
“他带你去了哪儿。”眼见男爵再次愈发激动,眼中的红色若隐若现,杰森只得打断了男爵的话,直接了当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