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爷爷连叹两口气，说道：“大牛啊，明天你去你四姑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借点钱。”

大牛不解：“借钱干什么？”

程奶奶将中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程大牛。

程大牛用力抓紧筷子，看着爷爷：“爷爷，你真的跟苏昌广借钱了？”

程爷爷无奈的点头：“当时他谎话连篇，我心里又为你学费的事情着急，所以，一时大意，就借了他的钱。”

大牛惊道：“一年两分利息，借了五千，现在三年多，利滚利，那可就是一万多元啊。”

程爷爷懊恼不已，可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心酸无奈。

他叹气道：“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如果能借到钱的话，我肯定不会要他的。唉，一万元，就算是把我这条老命卖了估计都不值这个价。”

大牛吃着红烧肉，听着爷爷的叹息，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入了夜，大牛想给罗成打个电话，可一想到罗成家里的情况复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初答应了罗成，让他在三个月内把两万元还清，现在贸然问他还钱，他肯定还不上。

如果自己用道德绑架他，那跟苏昌广没什么区别。大牛虽然不是什么孔圣人，但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既然自己讨厌苏昌广的咄咄逼人，那他自然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如此想来，要在短时间内还清村里人的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山林里。

可是，如今山里的鸡枞菌已经所剩无几，石蛙又不能大量捕捉，大牛虽然知道山林是自己的希望，可一时间又想不到能从山林里找些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只能先把意识放出去，慢慢逛山林，看看能不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在附近的山林逛了一圈后，除了能找到一些零零散散的鸡枞菌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可以卖大价钱的东西。

这不免让大牛失落不已。可眼下他又没有太多时间感慨落寞，苏昌广已经撂下话，他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如果一个星期内还不上钱，老宅那里的五亩地就得被苏昌广霸占。

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可是法律一般很少管大山村里的事。特别是这种贫富差距较大的纠纷，他们更是不想管。

即使管了，‘真理’也都永远在富人那一边。

更何况，眼下确实是大牛一家欠了苏昌广的钱。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欠下别人的钱，那就没有抵赖不还的道理。

大牛不想浪费时间，他将意识直接拉至深山老林里，往原始森林飘去。

深夜十二点，大牛将意识从原始森林里猛然拉回。

他瞪大眼睛盯着房顶上乌漆嘛黑的黑瓦片，小心脏砰砰直跳。

过了一会儿，他骨碌爬起身，穿上衣服鞋袜，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般，在屋里一顿搜罗。

他捡了两个打火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只手电筒、两个蛇皮袋、四个鸡蛋......

不，他把鸡蛋轻轻放回竹篮里，继续捡东西。

又捡了一个圆形有盖的铁质饭盒、一把生盐、两勺猪油，还有几斤大米。最后把这些东西全都装入以前念书时留下的破书包里。

把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和充电宝拿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正厅的门，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