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见到安翎很开心,聊了一会儿,便去招呼其他宾客,在被几位男士要走联系方式后,她逃离了人群。
展厅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照相的人。
安翎看着玻璃墙内的展品,虽说办的是慈善晚会,可有多少人是来建立关系网谈生意,又有多少人是真正抱着一颗慈善之心捐钱。
咔嚓——咔嚓——
见有人走过来,那人放下相机,两人相视而望,一时无语。
短暂地犹豫之后,他开口道:“安翎,好多年不见。”
“记得我的名字,之前还说不认识我。”安翎说话的声音里有些许不满,但又有些惊喜。
蓝思逸羞涩地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相机,“那天是我不对,对不起。”
忆起往事,她感慨道,“时光飞逝,真是过去了好久,我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建筑师,你呢?实现你的梦想了么?”
“算是吧,我现在在修院研修,快毕业了。”
“修院?这是什么工作?记得当时你说,将来从事的是一个很圣洁的职业。”
“神父,毕业之后我会有一年的实习期,通过考验就可以正式成为神父。”
“神父?”安翎僵在原地,半晌后才说,“神父不是要求终身不娶么?”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一个女孩子竟然第一时间关注的是这种事。
蓝思逸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对啊,神父不允许结婚。”
安翎茫然,若有所失。
一期一会,我们这算什么?一期两会?
也许主在考验我。
二人在内心独白,完全没注意站在展厅门口许久的程凛。
回家后的安翎像个泄气的皮球,初恋竟然以这样的结果终结,不甘心,也不想接受。
她宁愿相信一期一会,为什么上天还要让他们二次相遇,相见不如不见,至少那一段美好可以永远保存下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幻灭了。
几天后,安翎被程凛叫到办公室。
程凛交给她一份文案,文案的内容是一个孤儿院的建设项目。
他一脸倦容,声音也多了些柔和,“孤儿院的地刚批下来,审批手续齐全,这个项目交给你全权负责,上面有孤儿院负责人的联系方式,项目所有进展和方案敲定,不需要向公司汇报,直接和孤儿院的负责人沟通就行。”
她对这个董事长亲自交代的项目很好奇,“好,我知道了。”
安翎按照文案上的资料找到地址,是一座教堂,而接待她的负责人,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显然,蓝思逸对于这样的组合,也是大感意外。
随着深入了解才知道,原来蓝思逸就在这里研修,建孤儿院的前期费用,是之前徐伯那次慈善晚会募集资金中的一部分,蓝思逸未来会兼任孤儿院院长一职。
两人很快进入角色,探讨了很多有关孤儿院的设计方案,话题也逐渐转化成对孤儿院未来的规划和畅想。
整个下午,安翎几乎倾注了几个月来所有的激情。
蓝思逸穿着一件白衬衫,坐在窗前,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干净温暖的笑容,如羽毛般轻盈的睫毛,让她看得失神,不自觉问他:“你为什么会想当一个神父呢?”
“我儿时在国外生活,附近有一座教堂,收养了很多孤儿,神父是个特别好的人,可惜在一次当地社团争斗中,为救一个孩子身亡,那段时期我很难过,后来去了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