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往房里看了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下刚到,正要敲门……”白长彦道。
他又将穆凌薇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圈,捂着鼻子:“你身上什么味?竟把我鼻塞的毛病治好了。”
“鸡屎味,你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了。神农尝百草,就尝过鸡屎,的确可作药,改天本王妃熬一锅,你喝下,保证药到病除,连根都不留。”
白长彦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她,想到一锅鸡屎被熬成汤,瞬间胃里一阵不适,想要作呕,但她却回答得这么坦然……
穆凌薇越过他,直接走到真儿面前,悄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怕他看到自己藏药和银票。
“回禀王妃,白大夫也是刚来,奴婢正要禀报,您就开门了。”
穆凌薇“哦”了一声,又道:“让人照看着本王妃的弟弟,谢谢了。”
真儿又道:“府中有崔嬷嬷,王妃放心吧。”
白长彦看她和丫鬟走了,这才进门替穆凌宇诊脉,喃喃自语道:“脉象正常,气息平稳,也没有再发热,不应该呀。”
他又去检查自己的药箱,一样东西没少,“一个将死之人,就这么被她治好了。”
“可他怎么还不醒。”他又去拍他的脸颊,左右翻了翻,又道:“命真大。”
白长彦昨晚回去翻看了医书,雄黄的确不可多用,否则危矣!
他又跑到门边,看着长廊上走在丫鬟前面的王妃,陷入了沉思。
其实穆凌薇顺走了他的三根银针,被她挽在了头发里。
另一边,郭焱也将查到的消息禀告了君墨寒。
只见他目光冷沉,查到的信息与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昨天半夜田府的苏妈妈带着一帮下人冒着雨埋了个人,说是死了好几天了。”郭焱道。
君墨寒面无表情,毫不关心,郭焱又道:“那人是王妃的娘。”
这时,君墨寒才微眨了下眼皮,不语。
“属下问过那些人,的确是王妃的娘,好像是病死的,没钱埋,田罗氏就将穆……王妃卖给了袁大富做妾。”
“属下亲自去袁家确认过了,正闹得鸡飞狗跳的,昨晚嫁过去的人正是田罗氏,都送进洞房了才发觉人不对……”
郭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说了一遍……
君墨寒觉得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一个胆小懦弱,受尽欺凌的小姑娘一夜之间转变这么大,还装鬼吓得田罗氏的心腹这么乖乖听话替她埋了她娘。
只见他微动的眼皮又动了动,郭焱自然知道自家爷的脾气,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费心神,王妃怎么样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王爷,属下还查到王妃其实是罪臣穆明怀之女。”
这时,君墨寒才有了反应。
他无数次翻看五年前那场贪污案的卷宗,穆明怀的名字他记得,户部右侍郎,因贪污罪而全府被抄……
郭焱又道:“昨晚太妃回水榭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把刘媒婆毒打了一顿,刘媒婆的舌头也被割了。”
一个媒婆没有了舌头,还怎么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给人说媒,太妃也真是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