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梁发领着一个花白头发,面容普通的老者上了山。
他介绍道:“七师弟,这便是我前日跟你说过的,师父新收入门的二师兄,劳德诺。”
崔孟装作不知道对方底细,忙上前几步,躬身一礼道:“崔孟见过二师兄!”
劳德诺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伸手托住,微笑着道:
“七师弟多礼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来来来,这是今日饭食,你先吃过,咱们再聊。”
崔孟用过饭,又收起了明日的食物,与两人叙话。
说了些山上山下的杂事,小半个时辰后,两人便要离开。
“我此次下山,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便会回转,你等我的好消息吧!”临走之际,梁发拍拍崔孟的肩膀道:
“另外我走后,二师兄会接替我,给你送饭。”
“如此就要麻烦二师兄了。”崔孟又上前一礼,劳德诺近前两步,抓住他的手,亲热的说道:
“七师弟,咱们以后可要好好亲近。”嘴角扯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崔孟心里“咯噔”一声,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劳德诺上了思过崖,开口便是:“崔师侄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费师叔的命令,偷偷逃走。”
“二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崔孟脸上带着不解,茫然问了句。
他本以为劳德诺过来,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行事,却不想对方一开始就摆明车马,点出他的身份。
“崔师侄,你忘了当初在洞庭北,费彬师叔对你说过的话了么?”
劳德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父亲是五岳剑派左盟主的弟子,而我,是他师兄。”
“啊!”崔孟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哆嗦道:“你,你们追到这里来了!”
“受了我们的恩,就得报答。”劳德诺往前紧逼两步,道:“你父亲死了,你要父债子偿。”
崔孟低着头,并不答话。
劳德诺恶狠狠的说:“费师叔让你混入衡山派,你不肯照办,以为躲到华山派,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么?”
费彬在见过崔孟后,等了一月,再回去时,才知道对方逃走。
大怒之下,遣人四处打探,才探听到崔孟去了华山,本要报复,却被左冷禅叫停,准备留作后手。
本来也是不想直接找上门,但听说崔孟被罚上了思过崖,怕他慌乱之下,胡言乱语,才遣了劳德诺前来。
“我、我……”崔孟支吾两声,似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道:“我父亲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浙西,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呵呵,你要验证,也很容易。”劳德诺道:“不如我把事情告诉刘正风,告诉令狐冲,让他们去查,说不定能够还你个清白,饶你一命。”
“不,不要!”崔孟大叫出声,慌乱道:“我没做什么,都被罚上了思过崖……”
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他便做好了打算,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虚与委蛇,后面再慢慢想办法洗白自己。
只是不能表露出来,还要装作受到威胁后惊慌失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