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视一圈，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周小雅。

此时后者红着眼睛看着地面，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小雅，这个模型？”

“这就是摆在我家里的那个模型，我认得出来！”

听完这话，陆清月马上联想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视频中的黑影竟是这个人体模型？这样之前的所有疑问就都解开了。

旁边局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么说，这人体模型竟然也是个都市传说吗，物品类的都市传说，还真是少见。”

“都市传说竟然站在人类这边，这要一百个里面才出一个吧，真是稀奇。”

“可惜了，它已经死了啊，这都碎成多少块了？”

得知这模型也是怪物的一种，众人之前的悲伤感一下就淡了很多，但大家还是一阵唏嘘。

只有周小雅默默看着一地的碎片，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她才蹲下去一片一片开始捡起模型的碎片。

众人见状，也不再说话，都弯腰开始收集七零八落的塑料肢体。

“陆队，这些碎片要怎么处理呢？”一名队员询问陆清月。

“先收集完整，然后交给周小雅吧，看她自己的意思。”

……

第二天，得知人体模型舍身取义的事迹之后，方实火速赶往异调局分据点。

在周小雅休息的房间，十几块“人体模型”被装在一个大号纸箱里。

“方老板，你说它死了吗？”周小雅有些难过地问。

“这个，应该是没救了。”

方实看着人体模型的惨样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它能为周小雅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它还活着的话，小雅你会把它带回家和它一起生活吗？”

“这个……”周小雅一怔，她还真没想过。

但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底浮现出的那个答案却是：

不愿意。

是的，不愿意。

毕竟她是个人类，还是个胆小的人类，知道这个世界有怪物也就是在一两天前，现在要她和一个明知道是怪物的模型待在一起，她还是难以接受。

哪怕这个模型才救过她。

联想到之前三四年的每一个深夜，都有一双眼睛在背后，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注视着她，周小雅甚至心里还有点后怕。

方实看到她纠结的神色，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他并不觉得这是周小雅的错，毕竟就这几天的事情，被怪物袭击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怪物的存在是正常的。

也许，等游戏大规模公测之后，而周小雅又好运获得游戏资格的话，到时候结局或许才会不一样。

“那，可以把它给我处理吗？”

“如果它真的没救了，我会把它好好拼起来，放在影楼里。”

“以后有时间，你可以过来看看。”方实微笑着说。

周小雅一愣，随即露出欣喜的表情，重重点头。

“谢谢你，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