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天明要谋反?”
“不会吧,他不是请了定北军剿匪了吗?”
“这也太蹊跷了吧,小宋先生在东盘乡可是很受人尊敬的,怎么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别说,他做这些事,说不定就是在收买人心,给造反做准备呢!”
听完赵群的话,宋天明放下手中的包子和米粥,笑着说道:“我等你们老半天了。”
赵群眼睛一眯。
这宋天明,早就知道自己要来抓他,故意等在这的?
他刚想说什么,宋天明却继续道:“抓我,可以,随便怎么抓。
不过,在下想问赵大人一个问题。
您说在下谋反,有真凭实据了吗?”
赵群一时语塞,但是很快调整回来,沉声道:“目前没有,不过本官很快就能找到证据。”
宋天明笑容依旧:“也就是说,在下现在只是暂时收押,还是无罪之身,对吧?”
赵群只能点头。
“既然如此,动用府兵来抓捕在下一个无罪之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大乾律例明确规定,抓捕罪犯,得要有真凭实据。
如果只是有嫌疑,想要抓人,必须要经过州县长官的一致认可。
并且,不能动用府兵,因为府兵属于兵部管辖,对付的是已经定罪的罪犯。
只是为了拘捕,防止外逃,方便审讯,只能动用衙役。
并且在拘押的过程当中,不得施加任何形式的刑罚。
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官员为了解决案件,抓来无辜者屈打成招。
赵群神情一滞。
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和规矩,但是他也是一拿到文书,便带人前来,没想那么多。
而且他也没想到,宋天明竟然对大乾律例这么熟悉,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个名堂。
没办法,赵群只能说道:“巧言令色!本官看你分明就是拒捕!来人啊......”
“赵大人此言差矣。”谁知宋天明压根不慌,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在下何时说过拒捕的话了?
在下只不过是提醒县尉大人这件事情不和律例而已,这也有错吗?
莫非,赵大人觉得这陛下颁布的律例,不妥?”
这话宋天明说的很是大声,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把赵群吓得一身冷汗!
好家伙,人还没抓到,自己先被扣上一个欺君罔上的大帽子,这算怎么回事?
他这才意识到,这宋天明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对付他,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你莫要走动,本官现在就带衙役过来......”
赵群想赶紧翻篇,宋天明却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他突然开口道:
“不用麻烦了,其实这种情况,按照律例,若是州县长官亲至,也可由他们代劳的。”
宋天明将双手伸出给赵群:“赵大人,请吧,在下可不想被安上一个拒捕的罪名呢。”
周围的议论声更刺耳了。
“这宋先生确实有本事啊,对律例这么清楚!”
“我看啊,他倒是比赵大人还要门清呢!”
“要是不认识他俩的话,还以为宋先生才是当官的呢。”
“嘘,小声点,别被县尉大人听到了,到时候脑袋搬家......”
说实话,赵群现在脑子是有点懵的。
自己也当了十几年的官,怎么在宋天明面前却跟个傻子一样,被人牵着鼻子遛?
他现在是一肚子火没地撒,只能憋着,脸色铁青地拿过镣铐,给宋天明戴上。
这次,他不敢再犯错,亲自押着宋天明走在最前面,朝着死牢走去。
身后的府兵面面相觑,感觉他们有点多余。
宋天明走在最前面,神情轻松自在,边走还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这曲子有些悲壮,还有些激昂,和当下的情况倒是莫名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