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的话还作数,你的妻儿我会替你照看,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咱俩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程二林这时缓缓抬头,泪流满面,对着宋天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先生,小人不是真心要害您!
那钱公子找到我,想让我给他作伪证,小人不从,他就拿小人的妻儿威胁,如果不从,他们就会死!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要妻儿周全,我死也瞑目了!
我程二林这辈子对不起你,来世愿给先生当牛做马,伺候先生一辈子!”
其实,若不是钱伯钧找上门来,程二林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无常,他做了错误的选择,宋天明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但没法再给他第二次。
看着匍匐在地的程二林,宋天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雁里紧随其后。
他虽然很想现在就拿到图纸,但是侯爷交代过,一定要等小宋先生主动将图纸拿出来才行!
一路上,他心中无比忐忑,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县衙门口原本门庭若市,但是钱伯钧被杀后,乡民们便顾不上什么热闹,全都吓得躲回了家里。
街上一下就冷清了。
“小宋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
“天香楼。”
白雁里不知道那是哪,只是听名字像是一个酒楼。
此时的天香楼里,已经乱做一团。
钱伯钧被杀的事情,第一时间便传到了他们的耳朵中。
钱大富更是被吓得亡魂皆冒,当即收拾东西,准备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之后钱家会不会追究他的问题,定北侯和宋天明会不会找他麻烦,钱大富已经顾不得了。
他决定直奔海边,找艘船出海。
反正自己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无论是去海外东山再起,还是买块地当富家翁,都绰绰有余。
可是他没想到的书,宋天明和白雁里来得这么快。
他刚下楼,正巧就撞见两人进门。
他吓得转身就要跑,结果听到宋天明在背后说了一声:“白将军,抓住他!”
下一秒,一声锐利的呼啸声从他耳边穿过,一把战刀死死扎进了他前方的柱子。
他顿时浑身僵立,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钱掌柜,这是准备去哪啊?”
宋天明的眼睛里带着意味难明的笑意,看得钱大富心里直发毛!
“宋……宋兄弟,我上街买……买点东西……”
“那正好,一起吧?”
“啊?”钱大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天明一把拎住衣领,拖死狗一般,拖到书房里头。
一进屋,白雁里的战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宋……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有话好说?”宋天明冷冷一笑,“在死牢里和钱伯钧合伙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了?”
钱大富连忙叫屈:“宋兄弟,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钱伯钧那是主家长子,我们这些旁支都要听他的话才行,不敢违逆啊!”
“是吗?那这么说来,钱伯钧死了,你是不是应该也给他陪葬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大富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白雁里那把战刀上的血腥味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几欲作呕!
“宋兄弟,你想怎么样你就直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放过我吧!”
钱大富不比钱伯钧,后者好歹还能在白雁里面前强装镇定一下。
钱大富哪里见过杀伐之气如此之重的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行,那就把钱家在下河县所有的产业,房契地契,还有账目整理出来给我。”
钱大富忍不住问道:“宋兄弟是想要接手钱家在下河县的所有产业吗?”
“难道不可以吗?”宋天明反问道。
“不不不,当然可以,只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钱家在下河县布局多年,各种产业盘根错节,树大根深。
我只是一个天香楼的掌柜,只能负责天香楼的生意,其他的产业,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如果大公子在,那他还能做主。可是大公子已经……光靠喔一个人可没那么大权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