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无人迹的荒野,健康的身体是活下去最重要的资本...
“噢!上帝!”
“真见了鬼!法克鱿!”
简陋的斗笠状帐篷里,传来男人不甘地咆哮声。
蜷曲在睡袋里,本探出半截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肉眼可见,他的脸色惨白了不少,皮肤起皮,嘴唇干裂,眼眶明显凹陷进去。
腹泻反反复复,一直没有痊愈。他凭意志强撑着,健壮的身体肌肉松弛下去。
“我真的受够了!”
头戴式摄像头翻滚着,被扔到了角落里。
弯着腰,深埋着头。
双手扶着埋下的脸,恐惧和不安包裹着他。
腹泻意味着脱水,还有身体能量的流失。他尽可能地补充水分还有食物,多余的时间用来休息,但身体一直卡在转好的边缘。
为了荣耀,他不敢放弃。但考虑到有可能留下无法挽回的创伤,他思维陷入挣扎中。
“我得去想想法子!”
强撑着身体,套上外套。看了眼庇护所入口处静静躺着的弓,他眼神黯淡下去。
将拉链拉到最上面,立起的领子藏起他小半张脸。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检查了一下急救电话是否揣带在身上。
拿着换了新电池的支架摄像机走出了门。
这玩意至少还能当做手杖来用。
这段时间他靠着浆果还有鱼维持生计,食物并不算充足,伴随着腹泻,身体也没能吸收多少。
活生生的壮汉,现在成了病秧子。
“这儿可真美。”
嘴唇翻起白皮,本闻所未闻般,眯着眼扫视自己所在的环境。被疼痛折磨,他忽略了营地周围的景色。
顺着某种动物踏出来的小径他朝着灌木逐渐增多的地方走去。
路上,他看见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的乌鸦站在杉树上啼唤。心中窝火,但身体过于虚弱,他拿这家伙没办法。
有几颗生长得笔直的山毛榉和白杨,不多见,他觉得要是砍来做庇护所的支撑梁应该很不错。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忽,源自于身体的孱弱。他需要休息了,于是坐在杂草地里。
“要是这么退赛一定很丢人。”
本低着头,红着眼苦笑道。
斜躺的镜头无声记录着。
这个骄傲自大的军人一来北极,就受到了“特殊”照顾,腹泻轻易摧垮了他的傲慢。
荒野承载着生命,也无息吞噬着生命。任何人或物都得认真面对它。
自然的力量...
他逐渐明白了这个含义。
渐渐抬起的头,在认清现实面前,眼里也溜进了一闪而逝的事物。
本精神一振,脖子伸长,仔细来回打量着刚才看的方向。
“那是...”
一颗白色树干映入眼帘,被灌木还有杉树枝叶所遮挡,这个尚且“年幼”的家伙如此不起眼。
“噢!天呐!”
“终于遇到了!”
手摸索着抓住支架,眼神死死盯着桦树,像似生怕它长腿跑了。
燃起希望后,身体涌上一股灼热。他加快步子走近,扒开遮挡的灌木,来到近前确认是桦树后,他忍不住抱着三公分粗细的树干亲吻了一口。
拔出靴子外插着的弯刃匕首,将树皮小心翼翼地剥离下来。
不一会怀里就躺满一捧树皮,桦树皮有药用功效,解热解毒,促进身体代谢。
虽然不能针对腹泻起作用,但能起到极佳的缓解功效。
“感谢上帝!”
本举起双手,任由树皮撒落。
饱受折磨的俩周以来,跪在地上的本第一次露出纯真地笑容。
……
同样饱受病痛折磨的还有蜗居在半地下庇护所里的布莱斯。
相比较本,他就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