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河谷底下绕上来,就见到了疣猪一家正悠哉悠哉地走过。见到有人冒出头来,撒丫子就跑,武杰刚取下弓箭,地上就只剩猪蹄印。
“跑得真他丫的快!”
武杰有点不甘心,手上拿着弓箭继续赶路。万一遇到撞上枪口的小可爱,那不就巧了!
这边的草木稀疏,看来之前的角马群也经过此地。地面上唯有晒干的牛粪和奔腾的蚊虫。
“喏!”
武杰注意到了有趣的东西,将镜头下压。
低草里可以见到粪球在滚动,一只黑色带着金纹的甲壳虫,正在奋力用后肢推着粪球,上面还趴有另一只同类。
“这玩意叫粪金龟,通俗点喊作屎壳郎。推粪球的这只是公的,他靠着粪球求爱,趴粪球上跟着转的是母粪金龟。”
“趴在上面,也意味着她同意了求爱。”
武杰咧嘴直笑。
“说件有趣的事,粪金龟在埃及神话里又叫做圣甲虫,也就是指粪金龟里面的一种,估计就是眼前这带金色的玩意。”
“埃及神话和华夏古神话,很相似的一点,就是利用常见的事物,将之扩叙,用以阐述一些复杂的思想。”
“他们把粪金龟想象成叫凯布利的甲虫神,象征日出和再生。解释很简单,粪金龟背推粪球,实际上是为了到达它们挑选好的沙地处,而不是漫步目的地乱推。”
“这就需要定位,它们用屁股推,那怎样才能明确方向呢?”
武杰眯着眼,将摄像机对准太阳。
“通过阳光角度来辨识方向明确方位,这就和太阳挂了勾。其次是推粪球的目的,是为了和母粪金龟一番云雨,然后将卵产在埋好的沙地中的粪球里。”
“幼崽就靠吃这玩意长大,然后破土而出。”
“埃及人将之认为是再生,因为重新钻出来的幼虫基本已经长大。就像之前的粪金龟重生了一样。”
“神话嘛!往往来源于生活,越是古老的神话越贴近现实。”
武杰向来都是无神主义者,他更倾向于古老神话来源于先民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抽象解释。
埃及神话不少神明都是如此,一如阿努比斯,原型就是胡狼,也就是之前提到的鞍布豺。
食腐界的头号先锋,因为体型关系,只能先一步去找到尸体。而且因为适应性强,出现在各地,埃及人死后也会看到它的身影徘回在墓地。
“说起来豺也是一种有领地意识的动物,不知道还剩下的那头现在还在不在。”
武杰突然想起之前弄死的豺,它的同伴侥幸逃走后,好久没见到其身影。
回去的路显得漫长,武杰中途又休息了会。
“白天赶路还真是痛苦,要是不偷懒,昨夜趁着凉爽夜色,赶回来就好了。”
靠在树下,武杰打了个哈欠。
树梢上一只黄色小鸟跳来跳去,旁边树梢上还挂着鸟巢。
闲来无事,武杰继续找事摆。
“这玩意是织布鸟,织布鸟也是统称。比如之前我提过的红嘴奎利亚雀,就是织布鸟的一种。”
“这玩意看着全黄,应该是东非金织布鸟。”
“雄鸟颜色艳丽,雌鸟土了吧唧。”
“这也是一种保护色,雌鸟的土色更容易掩藏,而雄鸟就没那么幸运。”
“动物不会进行无意义的进化,就如雄鸟的艳丽羽毛,除却求欢以外看似没有什么作用,其实不然。”
“我之前提到过竞争关系,就像狮子一样,越强壮就越受青睐,鸟的外表艳丽也类似。”
“换个角度想,颜色越艳,越容易吸引猎食者注意。都这么嚣张了还能活下来,是不是侧面印证了它很强壮呢?”武杰耸肩笑道。
“现在不是繁殖季节,估计鸟窝里也没有蛋,不然还能掏鸟窝打打牙祭,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