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娟侧头,又狠狠剜了一眼苏茜。
苏茜吓得一哆嗦,她怎么知道全红兰会嚼舌根。
再亲的家人,也无法凌驾在皇权之上。
赵云宁很明显是意识到了这点儿,恐怕也有柳从贞从旁点拨。
若是让赵云宁对苏家起了间隙,那就难以修复了。
苏老夫人倏地变了脸色,训斥道:“云宁是在劝阻你莫要心存恶意,伤害无辜,是为你好,也为我们苏家满门清誉,你若不听劝,那便家法伺候!”
苏老夫人一声家法伺候,瞬间,扭转在百姓们眼里跋扈的印象,还觉得苏老夫人公正严明,不愧是郡主的外祖母。
家仆到底要听谁的显而易见,本是好心让邱彦文给苏玉看病,她却彻底恨上赵云宁了。
“赵云宁,你是想逼死我是吧!好啊,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全红兰一脸癫狂。
“够了!”
苏玉突然朝她大吼,全红兰怔住。
苏玉眼露疲惫,朝邱彦文郑重地行了一礼,“神医医术高超,家母出言不逊,皆因我积郁,还望神医见谅。”说完,又朝赵云宁行了一礼,“表妹好心为我,却让表妹为难了,还请表妹原谅。”
最后,他又重重地跪在全红兰跟前,“娘,我知你为我好,想让我如正常人般娶妻生子,恣意快活,但,凡事不可强求,近日我未曾服药,也确如神医所说,精神好了许多,娘,放手吧!”
苏玉白发飘飘,病弱精致的容颜,痛苦的淡金色眼眸,宛若降临人间的受尽折磨的精灵,让人于心不忍。
这些年的努力,被亲儿子亲口否认。
全红兰精神大溃,“玉儿啊——你为何你要听信他们的胡言,御医明明说了,说了,你这是身体少了元气了,只要补一补,就能好的啊——你”
话音未尽,全红兰眼白一翻,直直往后仰去。
大家大惊,苏玉冲上去抱住她,“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邱彦文上前为其把脉,苏茜冷嘲热讽,“还好我年轻,没被赵云宁气死。”
孟婵娟要不是脚上不敢使劲儿,就一脚把她踹回娘胎里去。
苏玉双眼通红,“神医,我娘怎么样了?”
邱彦文松开全红兰的手,看了一眼周围,赵云宁立马让大家散去。
邱彦文这才对苏玉道:“夫人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暂时晕厥,但”
“但是什么?”
“夫人已有突发癔症的症状。”
苏茜一惊,“癔症,那不就是疯病!”怪不得全红兰一天到晚神叨叨的。
大家都没说话,她一开口,谁都听见了。
孟婵娟忍无可忍,掐住她的大腿根,狠狠一拧,疼的苏茜眼冒泪花儿,终身难忘。
苏玉浑身发冷,“神医,我娘现在严重吗?”
邱彦文实话实说:“目前来看,需要尽快帮助夫人打开心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