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答应着就拿着供词去了东厂。
很快,东厂的官校就行动了起来。
赵宅。
门房一见东厂的官校冲进来,就急忙朝赵南星的书房跑来:“老爷,不好,东厂来人了!”
赵南星听后猝然一惊,随即就又坦然笑道:“果然来了,有这种用直接造反的架势去改革的国舅爷,老夫再怎么想阳奉阴违都不行,如今唯有撞墙自杀一条路。”
赵南星说着就朝墙壁跑去。
门房见此忙喊了一声:“老爷!”
但这门房并未去拦。
赵南星自己却在头刚碰到墙壁时,停了下来,颓然坐在地上:“自我了断太难了!”
没多久,东厂官校就冲了进来,见赵南星颓然坐在地上,也没多说,直接架起他就走了。
左光斗这里也得知了消息,且因此非常愤满:“没想到他国舅爷会直接兴兵对漕运总督动手!他这个祸害,真是刻薄狠辣至极!”
而在左光斗如此埋怨时,东厂的人就闯了进来。
左光斗不由得叱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奉旨拿你!”
东厂的官校回道。
左光斗听后这才意识到东厂肯定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罪状,便急忙道:“你们不能拿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啊!”
一时间,参与漕粮断运的文官悉数被抓。
许多在京文官也意识到,在国舅爷张贵等人去南方直接掀桌子后,皇帝也开始秋后算账起来,因而一个个都惶恐不安。
文官们也知道到了不得不服软的时候。
毕竟谁也没想到去了江南的国舅爷一干人会直接用拼命的方式搞变法新政,以致于断漕粮的老底都被扒了出来。
因而,许多与漕运被断有关的文官便来到西苑,向天启陈情求饶起来。
“陛下开恩!朝臣们多有不识大体,因闹事士子被杀,才心生怨怼,故才做出让漕粮断运之事,但他们本意并不是要危害社稷于不顾,也非是真的目无君父啊!陛下!”
“陛下!天下官绅已知道自己错了,愿意补足去年的漕粮,只求陛下开恩,非要再兴大桉啊!陛下既为君父,当施臣子以仁德啊!”
“陛下!国舅爷和赵部堂他们去江南,明显非是推行变法新政,而借着推行变法新政,屠戮官绅,构陷忠良,打击异己啊!陛下!”
“请陛下召回国舅爷和赵部堂,勿要再搅得天下不安!去年漕运阻断确系漕运衙门办事不力,日后绝不会再有漕粮断运一事,请陛下明鉴!”
“陛下,臣认为,将来漕粮每年还可多缴一百万石,以实宫廷。宁苦一苦百姓,也不能让君父再受断粮之累,只求陛下开恩让国舅爷他们回来!”
……
这些文官是真心怕了。
他们害怕张贵和赵彦等在江南继续用这种掀桌子的方式搞下去,会把他们这些士大夫的老底彻底揭出来,而到时候不仅仅是身家性命的损失,可能名声都要大受损失,乃至史册上都得让后人很难再看见一个伟光正士大夫群体。
毕竟谁也不知道桌子掀开后,底下会有多少阴暗之事,会被摆到明面上来。
所以,这些文官们才急着来找皇帝哭谏,甚至甘愿让利,以后多给皇帝一百万石漕粮,也很想让皇帝召回国舅张贵与部堂赵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