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也走,去告诉扈成见了我们不要乱跑。”
王伦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嘱咐摸着天:“杜迁兄弟把那几个当官的家人一起带过去。”
“晓得了。”
杜迁应了一声,爬下了船舷。
曹正也下到自己的小舟里,先行往来处驶去,直到离王伦的大船远了,才一屁股瘫坐在船舱里,不停抹头上冷汗。
“扈成,你烧了我家酒店,我已经猜出来了,不要以为我蠢!”
他眼中放出精光,自语道:“只是因为家人握在你的手里,我才提着脑袋为你做事。”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把水产生意给我做,还给我一成股。不然的话,我……我就、我就带着家人逃跑,再把你做下的不义之事到处说,让你名声扫地!”
……
寿张县境内,酸果林边,一长串车队停在路上,前方堵了一伙衙役和土兵,车队前面也拥着一群扈家庄客,正和对方对峙。
扈成带着几个骑士,前出几十步,和对面的寿张县都头进行谈判。
寿张知县可没胆量派兵截住梁山水贼的买卖,这伙土兵自然不是真的,而是李家庄的庄客假扮的,身上穿的号服也是扈家人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那批,正好用上了。
土兵都头乃是李应,此刻正和扈成闲聊呢。
“怎么还没动静,那个水贼探子靠不靠的住?”
李应望着水泊方向,忧心问道。
扈成淡定说道:“那人叫曹正,不是水贼,是被水贼强迫来监视我的,我已经把他收买了,绝不会背叛,叔父可以放心。”
李应回头看了看自家庄客,笑道:“我们三庄虽然经常打斗,但还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和贼人厮杀,还是这么多贼人。呵呵,我当然不会畏惧,就是担心庄客会临阵退缩,坏了大事。”
扈成轻松笑道:“你以为庄客害怕,其实水贼更怕。呵呵,他们在水里凶悍的紧,上了岸就跟脱了壳子的龟鳖一样,心都悬在嗓子眼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崩溃逃遁。”
“但愿如此!”
李应神色一松,说道:“祝家人倒是信心十足,还打算捉那个豹子头林冲,可惜我手臂有伤,不能……来啦!”
他正说着话,突然目光一冷,神情凝重。
扈成急忙去看,就见一群水贼在一队骑士的带领下,正往这边快速移动,骑士招展的旗子上有个大大的‘林’字。
“果然是林冲!”
他的脸色一下严肃起来,对李应说道:“叔父小心,你只是诱敌,千万不要和那林冲硬拼!”
“我晓得轻重。”
李应朝他一拱手,打马回到阵中,对一众庄客大声下达命令。
扈成也回到了车队之中,命人把车辆排成一个大圈,人都招到前面来,一副要固守的架势。
这边林冲带着三百个悍匪,急行了十里路,水贼们都走累了,在距离车队一里的地方停下来换气。
林冲单人独马上前来,横枪马上,大喝道:“梁山好汉在此,前方车队听着,留下车辆和驴马,我放你们一条活路!”
扈成在车阵伸头瞅了瞅,骂道:“大胆贼人,你就这么点人吗?是不是还有人没来?”
林冲明白他的意思,叫道:“我后面还有许多孩儿马上赶到,识相就赶紧滚!”
扈成往湖边又看了一眼,见大堆水贼拥了上来,便骂道:“你看到一旁的官兵没有,爷们不怕你,有本事过来抢!”
林冲怒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有胆不要跑,我去杀了这群土兵,后面的孩儿就来会你!”
二人对完暗号,扈成便缩回车阵中不再说话。
林冲也回到贼群之中,指挥水贼朝寿张县土兵杀了过去,他则率领骑兵走在步卒侧翼,举着旗子缓缓加速。
李应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豹子头的对手,生怕被他的骑兵突到面前,见对方一动,发喊就逃。
寿张土兵瞬间土崩瓦解,全都往林子里钻了进去。
林冲很清楚朝廷官兵的德性,对他们的反应毫不意外。
他纵骑兵追到林边,一个土兵也没杀到,见对方棍棒器械扔了一地,显然没有了反击的能力,便没有进入树林,和步卒一起在林边设防。
等了片刻,后面的杜迁宋万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车队跟前立定。
杜迁大手一挥,出来一群水贼,架着七八个男女送到车阵里。
“哈哈哈,扈庄主,土兵赶走了,人也接到了,你快把车赶到湖边去!”
杜迁拄着朴刀糙声大笑,对扈成说道:“我那寨主在湖边等着装船呢。”
“好,我来了!”
扈成对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杜迁看到了,正疑惑时,车阵里突然响起了震天鼓声,数不清的官兵从两边树林里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