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持锣男子将第一组比武之人姓氏公之于众,台下百姓皆神情复杂,此时在他们心中,幕小玉夺魁的趋势甚至隐隐超过了南杵,其似柔似钢,既快也缓的招式玄妙无比,手中其貌不扬的长剑更是恐怖如斯。
当然,萧逸勉强能排上第三,主要因其手中并无兵刃,一番拳脚更无章法可言,除了速度快和力气大些,其他的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我足足压了十两银子在南大侠身上,他可万万不能输啊。一名中年汉子对身边友人哀声道,他之前便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事后方想起这王家竟是压多者重彩,可压都压了,忙回家倾尽财产填补上去,可谁又能料想到,半路竟又杀出了幕小玉。
“我早便劝你不要投注,王家的钱岂是那么好赚的,你看看有几个像你这般的冤大头,再说就算南杵胜了,你能比别人压的多吗。一名看上去二十刚刚出头的小伙子回道。
“这..。那汉子闻言险些晕死过去,脸色霎时便有些煞白,原因无它,单是自己村子来投注的人,其中就有不少比他家宽裕之人,若是如他一般倾其所有,那汉子不敢在想下去。
随着擂上抽签渐渐进入尾声,幕小玉与南杵的比武便要拉开帷幕,众人皆不在言语,此番他们心中多有悔意,若是压上一两银子在这幕小玉身上,这王家的头彩和众人的投注岂不是尽数囊括腰中。
萧逸是最后一名抽签之人,这签却是不用抽了,在他之前的人皆有了对手,这最后一张纸,定是保晋无疑,他扭头看向幕小玉,却见她并无紧张之色,负手而立,额头微微仰起,不知看向何处。
“好好好。刘泊庸见状对妻子解释了一番,脸上尽是些喜色道。
待王家下人换上了新香一束,萧逸等人尽数向擂下走去,将擂台留给幕小玉与南杵二人,这场名义上虽不是夺魁之斗,可待他二人分出胜负,众人皆知,这赢家已是明了。
幕小玉紧了紧黑色束腕,将本就紧贴在手臂上的衣袖向上又提了提,不经意间却是露出了些许白皙如玉的皮肤,众人见状纷纷面面相觑,已有人去想幕小玉若是剪去那一圈络腮胡子,不知是如何秀气的一番面容。
“南杵,原南阳段家废黜之人,不知阁下。南杵微微拱手,恭敬道。
“幕无敌,乡野人士。幕小玉还礼道。
“哦?公子玩笑了,不知你所用之剑可有名字。南杵未有动手之意,又道。
“烧火棍。幕小玉此言却是属实,平日里她没少用此剑鞘当作烧饭之用,可就是如此,擦拭上一番剑鞘便又恢复如初,如今这般模样,却是费了她好一番心思。
“哈哈哈,阁下甚是风趣,不知你所使招式又是师承何家。南杵见状微眯起眼,笑道。
“你打不打,怕了便认输。幕小玉却是没了耐性,还未动手,那线香已燃了三成左右,若是在让他耗下去,便要用王家之手段决出胜负,幕小玉岂能不明这里面的猫腻。
“诶..。南杵又欲开口,便见幕小玉剑身嗖的便出了鞘,他如此近距离感受着那散发阵阵寒芒的长剑,心中便又是一惊,此时却不待他神游,幕小玉一个箭步便提剑向他刺来。
幕小玉早便知道了此人路数,与剑宗弟子习的剑法不差毫厘,不过此人似颇有心得,在某式中有些改动,看得出却是名奇才,若是在之前,幕小玉自是毫无胜算,不过近些日将老头教的招式掌握些许后,她却是信心倍增。
南杵只是身子一侧,将剑鞘贴着幕小玉兵刃一侧划过,一个转身间,便欲绕至她身后,却见幕小玉突的便收回了攻势,身子向后仰去,剑柄托在掌心处,直直的便向身后的南杵刺去。
南杵瞳孔微缩了些许,此时他却是刚刚落定,在躲闪已来不及,只得拿剑鞘抵挡在前,当的一声脆响,他连连退了几步,嗖的一声便将长剑拔出,看着那剑身中间被刺了一道缝隙出来,心中不由得一疼,不过片刻,他提剑便迎了上去。
看着台上如舞者一般交手的二人,不时的传来兵刃碰撞的轻脆之声,众百姓纷纷屏气凝息,瞪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式交锋。
随着那线香已燃至近半,此时南杵手中长剑已如麻花一般,不得已只能用左手剑鞘来堪堪抵挡幕小玉绵绵不息的攻势,终于,随着幕小玉重重一刺,那剑鞘砰的一声断裂开来。
南杵心中虽有准备,不过当真听见左手传来砰的断裂之声,眼中依旧充满着惊惧之色,身为一名剑客,连剑都没了,这比武还如何在打下去。
“我输了。南杵暗叹一声,幕小玉招式虽妙,不过多有弊病,似是没练至其精髓,凭其几十年来的经验,胜之不难,但奈何她有如此神兵,南杵脸色一时有些复杂,悠悠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