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不会来，结果真来了。

跟韩小寒面对面站在灵菁花树下，许鸣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说什么？

尤其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总不能说“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这类的中二台词吧。

喜欢吗？

从见色起意的角度，是喜欢的。

这是个真正的美少女，老姐的颜值已经超高了，但仔细比较起来，比韩小寒还要差一丢丢。

不过算上身材，两人打平，韩小寒的真名应该叫韩小萍。

从感情的角度，谈不上喜不喜欢，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怎么能谈到感情呢。

可韩小寒意外赴约，自己是主动邀约方，总不好冷场不说话。

还好许鸣是个小机灵。

“呃，伯父身体还好吧。”

“嗯？”

这个话题显然出乎韩小寒的意料。

“伯母呢，也还好吧。”许鸣继续废话，“你有哥哥吗，哥哥也还好吧……没有？姐姐呢，姐姐也还好吧。”

轰地一声，哄笑声从中庭震荡开来，顺着敞开的天窗向天空冲去。

这个开场白确实有点屑。

许鸣无奈挠头。

却发现对面的美少女蹙着细眉，眼神像冰刀一样的射过来。

许鸣无辜眼神望过去，心说：礼貌寒暄而已，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没想到。

韩小寒上前两步，微微扬起的鼻尖几乎要顶在自己下巴上了。

短于10厘米的亲密距离，近在咫尺的清丽脸蛋，以及她身上好闻的淡淡沐浴露香味让许鸣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后退一步。

“你是认真的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低语中，韩小寒明显压着怒火，“还是，你在恶意的讽刺我？”

“……。”

许鸣不明白韩小寒指的什么。

普普通通的客套话，跟恶意讽刺有什么关联？

然而韩小寒的怒意显然不是装的，她眼圈红了，是那种要被气哭的红。

“你知道吗，我昨天特地调看了中庭的监控视频。”

韩小寒声音极低，“看到你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触摸我站过的地面那一刻，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

许鸣彻底愣住了。

心里在怒吼，‘哪儿跟哪儿啊！天才都有病吧！什么叫“你已经原谅我了”？’

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

好像我们从前发生过什么一样！

他非常确定，如果不算校园里的擦肩而过，昨天是自己跟韩小寒第一次非正式见面，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话题为什么这样奇怪？

事态向不可预知的方向绝尘而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韩小寒却忽然“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

“……。”

许鸣更懵了。

你是谁？

我是谁？

谁是谁？

哲学终级难题。

无法回答。

韩小寒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忽然笑了，“许鸣同学，如果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话，我就走了。”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更好看，两颊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但许鸣无心欣赏美少女的微笑，忙道，“我当然有话要跟你说。”

还好事态又回到了正轨，他的脚步悄然向灵菁花树靠近，带动着韩小寒也移动步伐，几乎靠在了粗壮树干上。

“韩同学，约你见面是想向你请教修行方面的事。”

他大声说道，“我虽是杂灵根班的学生，但有颗向上的心，所以想向天灵根班全校第一的你请教有关修行的事，希望你不吝赐教，这就是我今天约你的目的。”

理由正当吧。

不愧机灵如我。

韩小寒的眼睛如夜里亮起的星，嫣然一笑，“天赋不代表一切，后天努力同样至关重要，很高兴看到你上进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