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倾文(感谢彦祖浩的盟主)(2 / 2)那个男人来自赤柱首页

小黑犬得到暂时的休息之后,依然还是一副麻木的样子,蜷缩在墙角,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潮州佬似乎也厌倦了这恶心的游戏,伸了个懒腰说道:

“都疯够了吧!疯够了就早点睡。”

大家闻言立刻噤若寒蝉,不到半分钟全部都躺进了被窝里。

只剩下棺材棺材东带着小黑犬值班,晚上的疯狂好像耗尽了大家的精力,不一会儿就全部进入了梦乡……

“甘你娘,你胆子不小呀!还想活吗?”

正睡得香甜的李梁博被一声呵斥给惊醒了,赶紧爬起来一看,我的吗呀!怎么又是小黑犬呀!他的事儿怎么就没完呀?”

大家纷纷被吵醒了,全部都爬了起来,潮州佬一脸的不爽,大概是被吵醒了很不高兴,但仅仅是不高兴,等他看清楚了是什么事情后,不高兴就变成了愤怒。

说实话,小黑犬胆子确实太大了,看来他在晚上受的罪对他一点都没有触及,也根本没汲取教训。

他竟然敢偷东西吃!

原来他与棺材东值夜班,棺材板打着哈切,小黑犬或许是实在太饿了,便趁棺材东不备,偷偷地在床底别人的箱子里偷了小半块饼干,饶是他极其小心,咀嚼的声音还是被棺材东发现了,这家伙也不作声,只是偷偷的碰醒了眼镜佬。

偷东西与偷吃东西这不管换到那个仓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对这种行为就会要严厉打击,因为他在破坏秩序,而秩序无论在哪种环境里都是根本。

看来小黑犬的犯罪不是偶然的,他真是一个胆大至极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在一轮“礼炮”和“胃锤”伺候之后,小黑犬已经瘫软在地,如一堆烂泥一样。

潮州佬让人拿水把他泼醒,也许是心中实在是震怒,觉得气愤难平,普通的拳脚已经难消心头之恨了,所以对他采用了新的花样。

牛肉粒和歪嘴猫二人一左一右摁住他的手臂,使他仰面倒在床上,整个身体完全展开,双腿用床单捆住,嘴里塞上了一只臭袜子,然后便开始挠他痒痒。

刹那间,小黑犬的眼泪就流了出来,面孔似哭似笑,五官挤作一团,身体急剧的挣扎,想喊又喊不出来,野兽般的嘶鸣声在喉咙里低沉的呜呜作响,李梁博在旁边看的头皮发麻,全身发冷。

突然间,小黑犬奋力的一震,口中的袜子直接从嘴里喷了出去,一齐喷出的还有鲜血。

“啊——”小黑犬如困兽一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我们全部被吓地退了一步,看见他状若癫狂,一声哀嚎,长嘶不绝,嘴角、鼻孔、眼角、耳畔都渗出了血丝。

他喷出的血丝还残留在李梁博的脸上,血腥的味道提醒李梁博这不是在看戏。

现在这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夜深人静,一点轻微的声音都可以传得很远很远,更别说他这一嗓子了,两分钟不到,我们的号子门就被打开了。

老赵站在门外,身后带着几名狱警,他什么也没有问,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小黑犬,此刻的小黑犬已经吼的声嘶力竭,只有喉咙里还能发出声音,他蜷在地下,因为双腿依然被缚,无法活动,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眼睛惊恐的注视着众人,老赵想要伸手拉他,被他打开了双手,嘴里叫着:“我不了,我不了,我再也不了……”

从这一刻开始,小黑犬的精神就陷入了几近崩溃的状态,现在只需要一棵针就可以压垮他。

老赵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才让身后的狱警把他架走了,估计是调到别的院子别的号子了,周所长走的时候显得很生气,只给我们说了一句:

“他不是人,他罪大恶极,但自然有法院判他,监狱关他,不需要你们替天行道,有功夫还是多关心一下自个的事吧!关心一下明天早上牙擦雄来了这事咋收场吧!”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现在一两点了,我也不想收拾你们,我现在一收拾你们,明天别人就没法动了,到时肯定有人说我护短。你们这事弄的不小,我也护不了短。”说完后,锁上门走了。

这一夜过的十分漫长,所以大家都显得惴惴不安,别看眼镜佬平时凶恶,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显得有些害怕。

“潮爷,你说咋弄。”任何时候,潮州佬好像都是智多星,是我们号里的主心骨。

潮州佬没有回答,脸上阴晴不定,好半天才说:

“估计没啥法,已经闹上去了,你说这事儿捂得住吗?”他叹了一口气又说:“老赵就是想帮我们也不行了,又不是他一个狱警发现,要是他帮我们,别人肯定也会踩他一脚!”

“那就再没办法了?”眼镜佬还是心有不甘。

“你又不是第一天进来,在这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潮州佬狠狠地瞪了眼镜佬一眼,随即脸上的表情又黯淡了下去:“唉——没法的办法,就只有说他偷东西。但我估计也没啥用………”

潮州佬的话更是把大家的一颗心给吊了起来,又都没心思睡觉了,一个个坐待天明。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觉得这些人是如此的软弱,一个个表面上看似凶神恶煞,实则内心怯懦无比,唯一就只有潮州佬,还有那个老头,依然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还不失老大风范。

第二天广播响起,仓房里放茅都还没有结束,大门就被打开了,牙擦雄一脸的杀气,手里拿着一根警棍,还是最大号的那种,后面跟了好几个狱警,拿着手铐警棍。

所以人一看这阵势就觉得凶多吉少,果然,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牙擦雄根本就没问是咋回事儿,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让仓房的人全部站蹲成两排后,直接就给戴上了手铐,而且还不是常规的戴法,是我们押犯最怕的“背铐”——就是让一只手从肩膀别过去和另一只手铐上,这样的一种铐法最直观的目的就是折磨,被铐住的人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受到一点点外力撞击就要跌倒,摔在地上时往往又是胳膊先着地。

牙擦雄率先拿眼镜佬开刀,当他背铐一扎好,就一个手抓住他的铐子,另一只手拿着警棍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眼镜佬立马发出了一声哀嚎:“唉哟哟……”

李梁博看着眼镜佬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充满了鄙夷:

“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上老虎凳,叫的声音那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