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晃到一家紧闭的饭馆前,轻轻的推开门,屋内冲天的血气扑向他。
屋里一地的尸首,不管是人的还是妖。
这些人和妖死的很出其不意,他们的表情都定格在死亡前一刻说笑上,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
夜君笑只觉得后背发寒,就算他作为景襄王的亲卫,见过死人也不少,却也没见过这么让人后背发寒的死法,何况还是整个饭馆都是相似的死相。
凶手要做潜伏多久,多少人一起动手才能整个饭馆的人和妖一击毙命?
当然夜君笑肯定想不到,这都是出于一人之手。
弑。
黑夜中的鬼魅,他的黑衣上沾满了鲜血,让黑色变得愈加深沉。
血祭渐渐完成,血色在他漆黑的瞳孔一点一点散开,浑浊之后是妖异的血红,红的滴血。
夜君笑沿着街道一家一家查看,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他的心中越来越凉,捂着嘴眨眨眼睛,转身急冲冲的赶回客栈。
等他气喘吁吁的来到客栈前的附近,就见到屋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凤晏,还有一个是从来没见过的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手里握着一把两指宽的长剑,长剑泛着晶莹的红光。
没有看到韩辰钰,夜君笑连忙去寻找,最后在客栈的房间发现了韩辰钰的尸体,和那些人一样的死法。
所以,所有的人都是这个男人杀的吗?也太强大了吧?凤晏一个人一定打不过。
夜君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许久不曾用的长剑飞向屋顶。
那是一双渗人的血眸。
夜君笑站在凤晏身侧拔出剑指着对面的男人。
凤晏皱了皱眉,向前一步:“你怎么来了,快走,我拖住他。”
“不行,要走一起走!”夜君笑不甘的跟上凤晏,同样上前。
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心思看他们二人情深义重,直接提剑冲上来。
男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夜君笑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身影就被一脚踢在小腹上,飞下屋顶。
凤晏瞳孔一缩,想要去看夜君笑的情况,却被男人缠住。好在凤晏是有些修为的蝶妖,勉强能够僵持下去。但也很快被男人打下屋顶。
男人下手非常重,几乎接下攻击一次就失去了还手的力道。
凤晏捂着胸口,看着提剑一步一步逼近的男人,回头又望了一眼夜君笑躺的地方。
至始至终男人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一见面就是往死里打。
站在凤晏面前,男人低头看着他,长剑一挽直取凤晏首级。
就在这时,凤鸢身上一阵蓝光闪过,鬼脸蝶的蝶粉全部扑向男人。男人歪头向后一退,重新看去,两只猎物都跑了。
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男人沉默的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遗憾和烦躁。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拍手声,弑一回头就看到诸祭寅等人。
诸衍瑟缩的从邹心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弑的眼中满是恐惧:“你也太残忍了吧,连和你一路来粤齐城的同伴都下得去手。那个被你最先踢下来的人还是你的床伴吧,他为了你在可没少黯然伤神,你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没有一剑直接杀了他们,我已经很温柔了。”血眸男人收起魔剑,不冷不热的道。
“呵,温柔。”诸衍撇撇嘴,到底不敢和弑对抗,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诸祭寅看着走过来的男人,欣慰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粤齐城百姓摸约三万左右,妖七千,全死在你手里。怎么样,血祭如何?”
“完美。”男人嘴角微勾,“接下来,罗越郡。”
“别,先别急着屠城,我有事请你做。”
“说。”
“我要你到北疆杀了白皓天,斩了狗皇帝的左右手!”
“呵。”男人嗤笑一声,冷冷的看着诸祭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诸燕的底牌都在景襄城,杀白皓天不是应该去景襄城吗?”
“是,瞧我。”诸祭寅敷衍的笑了笑,收回放在弑肩膀上的手,“既然如此,先不屠城,我们先攻城,立新帝,然后在摧毁景襄城,不用我们动手,施恩于蝼蚁,让蝼蚁们替我们出手。”
看着诸祭寅脸上的阴笑,弑眯起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