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客房,今晚你暂且在这里歇着,这么晚了掌柜的和小二早歇了。”
扇画情点点头,穿上靴子走到扶夜身边坐下,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更深夜半,茶早已凉了。
抿了一口凉茶缓和了一下发痒的喉咙,青年才看着男人问:“前辈来绻城是做何?”
“玩。”男人淡笑,“顺便瞧瞧是何人冒充我魔族杀人,栽赃嫁祸给我魔界。”
长年蜗居在长画峰的扇画情并不知道扶夜说的所为何事。
扶夜也没觉得他会知道,男人从桌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外面黑洞洞的仿佛吃人的怪兽。
“记得今天城门口的那一辆马车吗?里面坐的是慕容家主慕容英,估计是慕容家什么重要的人物死在了城外。
最近绻城频繁有人被吸血,所有人都说是我魔族所谓。
人魔已经相安近千年,看来是有心思不轨之人想再次挑起事端,到底是魔修还是修者不得而知。
杀人越货,背负骂名自然是魔界之人最适合。
你们修者杀人放火叫堕落为魔,便是魔修,我们魔界之人杀人放火便叫魔性难改。
不觉得可笑吗?”
男人转身深深的看着青年。
青年抿唇,他无话可说,扶夜说的都是事实,只能干巴巴的安慰:“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人都是自私的,有的人是想要便拿,有的人九转十回,遮遮掩掩,或许这就是魔修和其他修者的区别。我承认我们修者也不乏十恶不赦之人,你们魔修也有作恶多端之人。”
“你是在替你们正道狡辩吗?”
“我只是说实话,不管是什么人,都有私心,但是天下不是一言之堂。
也许阡沢宗厌恶你们,天山门讨厌你们,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讨厌魔修,比如玄清宗不是这样,合欢宗不是这样,佛修们也不是这样,甚至许多普通人同样尊敬着做过善事的魔修们。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何必在乎小人之言?修魔修真皆为法,既然天道承认魔修的存在,那么即便是魔修又有何错?”
“少拿合欢宗与我魔界相比。”男人轻哼一声,突然闪身凑到青年身边,“小东西,你可真有意思,做我徒弟如何?”
扇画情瞪着眼睛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警惕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我有师尊,拜你为师不就是欺师灭祖吗?”
“别说的那么严重,反正天机子早就飞升了。”
话落,天边拉开一条紫色的闪电,充满威胁之意。
“”扶夜,总有一种自己可能会被雷劈的错觉。
“???”是师尊吗?
忽而,扶夜搂住青年的腰,低头对着青年的脖子呵着气,余光玩味的瞥了一眼窗外:“既然做不成师徒,那就做我夫人好了。”
“你、你、你你别乱说!”扇画情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僵着身子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
“你、你、你怎么了?”男人退开学着青年说话。
“前辈别开玩笑。”扇画情嘴唇拉成一条直线,故作镇定。
“你还嫌弃呢?就算是阡沢宗都不少人想爬到我床上,你嫌弃我什么?”
“嫌弃,不喜欢你。”青年连忙接口,末了又补充一句,“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扶夜也不和和扇画情扯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反而对刚才冒出的闪电若有所思,“你这师父也有趣,收你做徒弟就要劈我,娶你做夫人倒不说话了。”
“那只是巧合。”
“巧合吗?”扶夜看着青年抬手掐指算起来,“十八年前我就算出我命中有一劫,却不知是什么,不过倒不是什么桃花劫,而是生死劫。”
修为越高,对未来的预感越强。
停下掐动的手指,男人什么也没算出来,低头打量青年,“莫非我要死在你手里?”
“”扇画情嘴角抽搐。
“不像,说我爱上你倒还像。”扶夜眯起眼睛,想到影说的那个小白眼狼的心魔,“还不如你徒弟像。”
“我徒弟?”扇画情现在觉得自己太像一个无知小白了,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这事你应该有所感觉,只是没在意。”男人点点头,“你说你徒弟修为早就被废,那么我问你他又是怎么做到将你伤到的?”
青年沉默,这个问题他也知道,但是十年师徒情,他不想去问。
“那我告诉你好了,他身体里有一个渡劫期的心魔。”
“渡!劫!期!”
扇画情刷的站起来,一不小心撞在男人下巴上,两人皆疼的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