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扯下耳边一缕散发,飘到刀锋上,轻轻一吹,发丝化成两半,够利!
“好刀,衡兄取名了吗?”
“当夜刀成之时,云与月相争,月光与黑夜间隔而行,伴着些许雾雨,我一时兴起便与刀柄雕上了当时的场景,名字的话,还是你自己取吧。”
安逸仿佛身临其境,高高的阁楼上,黑夜中,浩瀚星空下一轮皓月被乌云半遮住,耳边响起檐下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声声入耳,青翠欲滴。
“就叫月羽吧。”
偷偷尝了一口酒的衡于虑白了一眼安逸,“果然随你,只是可惜了我的宝刀咯,叫这么丑的名字。”
安逸不管衡于虑怎么说,抱着刀匣,仿佛抱着自家孩子一般。
“月羽……月羽,我越叫越觉得好听。”
衡于虑差点一口酒吐了出来,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这刀陪了他半年时光,花了他半年心血,一时之间就被安逸取走还真是有一种嫁女儿的感伤,神使鬼差的说了句:“安大人,对我女儿好一点儿。”
安逸摸了摸刀匣,郑重的点头,那是必须的。
随即掏出银子给衡于虑,这是除去定金的定制费用,衡于虑看都没看将银子放在抽屉里,拉着安逸走向坊外,脸色略微红润。
“安大人,这刀你也取走了,这坊里条件简陋,我就不招待你了。”
安逸哪里不明白这家伙是在下逐客令了,再看衡于虑脸上的红晕,这很明显是药酿的药力上来了,露出一副我懂得的样子告辞。
“对了,衡兄,最近京城里不太太平,你记得小心一些。”
安逸虽然不想搅了衡于虑的兴致,不过,作为朋友,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衡于虑,别成了第二个黄晟。
想到黄晟,脑海中便浮现出那几个神秘符号,希望净海师傅能够解他的惑吧。
安逸与衡于虑分道而行,衡于虑直直走向高挂着红红灯笼的地方,安逸则漫步于月下,任其自然,感慨着人世无常。
前几日,他还终日不知所为,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这世间,成为人间蒸发的一分子,尽管有万般留恋。
现在他却身为所谓的觉醒者,行走诸天万界,看着光怪陆离的世界,虽然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但是这样的经历竟让他生出了一种成为了戏文主角的感觉。
见过最黑的夜,心向光明的念想才愈加强烈,这是安逸竭尽全力想要活下去的初衷,既然有美好的事物在后面等着自己,何不努力一把,或许下一秒就是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