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花园里面的花坛连土也没有翻松过，只有那雪花从隔年的积叶底下钻出头，然而这些雪花终究会结束他们短暂的生命，大地终归是属于那些娇羞的花朵的。

过去的终究的过去，春天已经来到，新的时间，新的机遇。端木在肯尼迪的面前，等着他的回复。

“……你的言语中有很多太过明显的漏洞。”看着窗外，肯尼迪放下了自己手中装着咖啡的杯子轻声说。

“我知道你是一个神秘主义，但是说之前好歹装一下怎么样？你的故事里逻辑漏洞太多了，哪怕编一下呢？不丢人。”

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端木将自己的经过大致告知了肯尼迪，当然，这其中肯定是删减了许多重要的地方，或者说除了任务结果外的过程，在端木的口中都显得有些荒谬。

“这不是知道您不会在意吗？”

他没有可能对肯尼迪将所有的情况如实告知，哪怕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理论上的盟友。藏一手，乃至不止藏一手这个习惯，已经成为了端木性格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的故事细节里存在着许多的遮掩和掠过，但是就如端木所说的，对面的男人笑了笑。

“确实，信息的价值和结果比起来同样重要。这也是毋庸置疑的砝码，怎么能轻易脱手。”他用着奇怪的例子说着，总之，他确实看起来对此并不在意。无论是装的还是真心如此。

“你腰间配的这把剑是谁送给你的？”肯尼迪的目光看着端木腰间的武器。

“一个朋友。”被自己砍死的朋友？端木天马行空的想着。好像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在那场丰田之死的谋划中，原本是有其他的助力的，但是他并没有选择依靠远道而来的，可疑的光月家的盟友。

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不是命运使然，他已经被不在记录中的，这把剑的主人给砍死了。

“这可不会是朋友送的东西，你可能对这些不了解，但是在我看来，这把剑上面有很明显的印记。”

“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把剑，为了防止惹出一些麻烦，我简易给他换个刀鞘。或者也可以选择直接卖给我，我会给出一个公道的价格的。”

端木点点头。

“谢谢您的好意。”

看端木没有选择将剑给自己的意思，肯尼迪也觉得自己的敲打算是到位了。

“我们还是回到关键的问题上吧，在完成任务后，你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返回，我可以理解你是对我不放心吗？或者说认为我会对你下黑手？”

气氛有些僵硬。

“哈哈，我这是问的什么问题？我这么问，你也没法回答是吧？”肯尼迪笑道。

“你对人心的把握一直是这样的吗？把所有的人性都直接视为最坏的结果，然后进行思考？”肯尼迪摸着自己的下巴。“我开始有些理解你为什么在这之前不露山水的原因了。”

“以下是我的忠告。至于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情了。”

“端木，贼是什么？贼不见光，贼主意最正，贼最大胆，贼也最胆小。这是一种特点而已，他只是你的一个工具，至于最终你的这个性格会变成你的优点，还是缺点只看你今后怎么运用他罢了。”

“谨遵教诲。”

他是想要让自己狂吗？端木默默想到。不过不重要，保持自己的平常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