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顾拂云心头也不好受。
尽管她对楚锐很是抵触,她打从心里也不想嫁给这个家暴男。
可楚家真要是退了婚,她就真的没名声可言了。
她的名声坏了不要紧,最怕的是会连累家中的姐妹。
大伯娘周氏今天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尽管没有明说,但顾拂云看得出来,如果婚事真的有变,翻脸是迟早的。
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晚上而已,眼底下的青影就遮都遮不住。
乔氏更是私底下就抹起了眼泪。
顾晓云也在私底下安慰顾拂云:“别怕,就算楚家真的要退婚,总要让他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能连累你的名声。”
今日清晨,大家向老太太请了安后,老太太没什么心情地让大家退下,单独留下顾拂云。
老太太仔细打量顾拂云,小姑娘沉静地坐在跟前,安静乖巧的让人心疼。
老太太轻叹口气:“五丫头,楚家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顾拂云轻轻点头。
“你就不担心楚家找理由退婚?”
顾拂云也叹了口气,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担心也没用。”
这丫头倒还沉得住气,老太太暗自点头,要是换作别家的姑娘,估计早就担惊受怕,以泪洗面了。
“如果楚家真的要退婚,你有什么打算?”老太太直接了当地问。
顾拂云说:“小刘氏居心叵测,包藏祸心,这才特地选了我。想必我身上应该有让小刘氏瞧中的地方,会不会我与楚世子八字相克,这才入了小刘氏的眼缘?”
老太太眼睛一亮。
……
阴暗潮湿的地牢,昏暗的烛火映射下,地面上不知被多少鲜血浸染的颜色,斑驳又杂乱,使得周围看起来阴森又恐怖。
黑色羊皮靴,轻轻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走廊尽头,肮脏的墙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披头散发,一身破烂的衣服,不知被鲜血浸染过多次,已分不出原来的颜色。
“世子爷,这女人真不经收拾,又晕过去了。”一名国公府的小厮冲墙上吊着的人吐了唾沫。
“泼醒。”
一盆加有烈酒的水泼向墙上的女人,女人又活活痛醒,拼命地挣扎着,身子扭曲不成人形,烈酒有消毒杀菌的功用,但浇在伤口上,足以痛掉半条命。又有两个婆子上前,其中一人端着药,捏着她的下巴,强行给她灌了进去,这可是用名贵药材熬制的滋补药物,专门用于提神醒脑并滋补的。
女人身子扭曲好半晌,才把那股痛入骨髓的裂痛撑过去,她目光惊惧地看着楚锐,嘶哑地哭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活了近四十年,一直过着养尊处忧的日子,骤然从云端跌落,跌入泥里,又被这般折磨,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的折磨,都快把她逼疯掉,她的双手被吊了已有两天,已被吊得失去了知觉,双腿也站得发酸,如灌了铅,脑袋又重又沉,每一刻都是生不如死。
她好后悔,她应该在他小时候没有反抗能力时就药死他,不然哪会有今日的下场。
“是不是很后悔,没早些毒死我?”楚锐冰冷一笑,“真是个蠢货,就算你早早毒死了我,你以为你那又蠢又笨的儿子就能支撑得起国公府的门庭?”
小刘氏全耷拉着脑袋,想着惨死的儿子,又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楚氏一门,历来以军功起家,不参与夺嫡,不拉帮结派,只做纯臣,方有今日之地位。楚铄那个蠢材,他有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贪花好色,志大才疏,好大喜功,也就是与脑袋不符的野心。光有野心却无相应的智慧,就算让他承爵,光屋里那一群茑茑燕燕就足以把他拖垮。慈母多败儿,说得就是你这种蠢妇。就算让他承爵,光太子谋逆,就足够让你们母子死上三回。还将连累我们整个楚家。说你比猪蠢都还侮辱了猪。说你蠢呢,你又还干得出李代桃僵的事来。”
小刘氏身子一僵了僵,又悔又恨,内心抽痛无法以言语描述。
“现在我问你,那顾五,究竟是你将错就错,还是顾五已被你收买,要暗害于我?”
小刘氏一声冷笑:“你说呢?”
楚锐双眸微眯:“当真是受你指使,想要暗害于我?”
小刘氏又冷冷一笑:“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楚锐紧握拳头,胸腔被怒火填满,仅剩的期翼化为灰烬,让他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他松开拳头,也冷笑一声:“很好,很快,你就会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