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缓缓驶进小区外。
有了他这句话,姜宁没有着急下车。
毕竟,纪林染这个她没有过多接触,却能在她特别需要帮助的时候,伸了援助之手。
尤其是她无法想象,若是姜望那天手术,她没有碰到他,姜望可能面临,无法做手术,眼睁睁看着唯一的肾源退给他人。
她这个做姐姐的无能为力,那姜望命悬一线,又得多么绝望。
“纪先生于我和我弟有着非一般的恩情,往后,纪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一定随叫随到。”
钱是一部分,帮助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有你这句话,我心满意足。”
纪林染答应的爽快。
“需要我送你上楼吗?”
他说着,要推门下车。
姜宁先他一步开了车门,拒绝:“纪先生明天还有戏,早点回去休息。”
看着她走远进了小区,纪林染的车子掉头驶离这里。
上楼的姜宁,翻着手机看着厉泽御没再发来微信,她随手回了个问号。
那端的人,似乎也正在看手机,所以跟着甩来地址。
看到上面标注半山酒店,姜宁脸色一沉,撅着嘴,回了几个字:太晚了,我休息了。
厉泽御:休息了,还在跟我回消息。快点,我在酒店等你。
姜宁已经开门进屋,里房亮着灯。她推开门,见姜望躺着捧着手机打游戏,顿生不悦:“望仔,几点了,赶紧睡觉。”
姜望翘头,只得乖乖关了手机。
随之坐起,“姐,我明天是不是能回学校了?”
“谁说的。”
姜宁转身,又回来。
姜望怯怯,“我感觉我病好了。”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病,总霸占着姐姐的屋姐姐的床,她是个女孩子,不应该天天睡沙发。
“好什么好,周末还要去医院复查。”
姜宁态度强硬,说完,关了里屋的灯。
也不管姜望是否还坐在床沿。
没有再回厉泽御的微信,姜宁洗了澡,在沙发上躺下,却无法入眠。
钱,她需要钱!
黑暗里,她腾地坐起,打开微信,看着十几分钟前,厉泽御的消息,最终狠下决心,还是换衣服,悄悄出门。
打车到酒店,直奔顶层套房。
门开那一刻,她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厉泽御穿着雪白浴袍,手持葡萄酒杯,英挺而立。
尽管一个侧颜,足以令人心动。
可此时此刻,姜宁却想到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放下包,她在沙发上坐下,胸口起伏不定,微微喘着气。
她在半路下的出租,一路跑来的,就因为怕被别人发现,她一个女孩子半夜进酒店。
“跑来了?”
“昂,你又不接我。”
姜宁倒开始矫情起来。
她没见过,约人的让被约的自己来,若不是因为达兴那笔款项,和蓝标跟他有合作,她才不会蠢到一个微信,屁颠颠地倒贴。
厉泽御端着酒走近,伸手递给她。
姜宁仰脸,抿了抿唇。
看了他,又转向他手里的葡萄酒,想也没想,接走喝了。
“中间怎么隔了那么久,才回消息。”
“有事,在忙。”
姜宁将空掉的玻璃高脚酒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厉泽御就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数秒,他侧身,欲走又回头拿走了空酒杯。
那是他紧紧品了一口的酒,被姜宁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