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重的双腿挪到男人身边,狠狠地踹了两脚,似乎还不够解气,她又捡起地上染血的匕首,往男人身上用力捅了好几个窟窿,才终于无力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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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一月。
东辽封城北面的万丈山白雪皑皑,寒风呼呼如刀子般划过脸颊,站在悬崖边的三人稍有不慎,便会掉落万丈深渊,消香玉陨。
而此刻年过半百的妇女正指着前方的人骂:“孽障,你亲手杀了你大哥,毁了你二哥还不够,现在连你亲妹妹也不放过,那么下一个要下手的是不是就是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生养出你这么一个畜生......”
站在她不远处的正是她的两个女儿,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认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傻道士说的话,什么二小姐是不祥之人,害得她们母女分离多年,小女儿才遭了那么多罪。如今看来,一直备受呵护的大女儿才是真正的不祥之人。
白衣女子看着去年年初还容光焕发的妇人,因为半年来家中多起变故,昔日的光华不复存在,只留下满头银发和一脸的沧桑,她的心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却只能大声地辩解:“娘,那一切都是凌雪算计我的,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她恨......”
“闭嘴,我亲眼看见你持刀杀的你大哥,这板上钉钉的事你还想把脏水往你妹妹身上泼......”不等她说完,妇女再次打断她的话。
坐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在妇女出现的那一刻,她绝望的眼神迸发出一丝亮光,只不过因为她低垂着眼,所以无人知晓。
骂声仍在继续,她攥紧拳头,似嘲似狠的目光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仅是双眼朦胧地看着离她们越走越近的妇人,嘴上担忧地喊到:“娘,这边危险,我和姐姐这就过去,您别过来了。”
妇人闻言将视线转移到青衣女子身上,不似面对白衣女子时的憎恨厌恶,而是和蔼可亲地道:“雪儿,别怕,今天就算娘豁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你平安。”
话音刚落,她便疾步跑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想着今天就算死,她也得将周凌雪这个害人精给拉上。于是移动身子朝青衣女子走去。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妇人已经跑到她身后伸手用力一推,白衣女子不受控制倒退几步后脚底踩空,整个人便开始急速掉落下去。
看着摔落悬崖的大女儿,妇人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转身往前几步将青衣女子扶起来:“雪儿,吓坏了吧?还好还好,娘没来晚。”
青衣女子眼眶的泪水滴落,嘴边勾起浅浅地笑意:“娘,我没事,谢谢娘救我,可是姐姐她......”
说到白衣女子,妇女将目光移向白衣女子跌落的地方:“或许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是啊,您早该这么做了。”青衣女子笑着说完这句话,趁妇女毫无防备,她伸出手像妇女方才推白衣女子那般,将妇女也推入了深渊。
白衣女子在闭上眼的前一刻,正好看见了上方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