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第九大道旁,蛇头帮。
范斯特从熟睡中醒来,只觉浑身疲惫,但吊诡的是,他的心情其实很愉快,即使是落地窗外堆积的落叶也没有让他感到生气。
要知道,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真是不错的一天。”他拿着红酒浅浅抿了几口,开始回想自己如此愉快的原因。
但想到的都是让他不愉快的事。
弟弟死了,他还没能报仇;
和西斯工业的合作并不理想,小弟损失了一些不说,赔偿金也没有到手;
那个红眼杰克……不对,红眼杰克没有惹到他,甚至还愿意帮忙那笔生意。
越想下去,范斯特越觉得疑惑。
明明最近流年不利,为什么他会觉得还好?难道是有什么走运的事被他给忘了?
忽然间,他明白过来。
他的所有愉悦之情,好像都是来自于昨晚的梦境,想到这里,范斯特叹了一口气,如今都要靠做梦来获得一些安慰了……
不过,那个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范斯特努力回忆着,脸色却越来越差——他只记得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和他四目相对了很久很久。
久到像是陪着自己走过了一生,出现在了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Damn!”
范斯特很惊恐。
他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出现在梦境里而变得心情愉快。
要知道,他是一个纯粹而传统的来自于中部地区的白人,从小在农场轰鸣的拖拉机声中长大,喜欢吃牛奶泡燕麦饼干,来到纽约后,依旧是靠着中部人的传统精神一步步打拼下了一切。
可现在,他的梦境居然会背叛自己的价值观……
“不行,这一定是错觉!”范斯特再也没有心情品酒。
他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要忙碌起来,比如找红眼杰克商量一下,怎样逼西斯工业乖乖掏钱的问题。
……
绿金巷,红白房阁楼内。
阳光透过圆形换气窗照进来,映出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尘,它们闪闪发光,在一团水汽的作用下来回舞动。
水汽来自于下方的一个坩埚,那里面的液体正蒸腾着热浪,大大小小的气泡不停翻滚,带出有些恶心的灰绿色泡沫。
“Damn!你确定这东西能喝吗?”小蜘蛛捏着鼻子躲了很远。
“能阿,怎么不能?霍格沃茨有个教授曾经喝了一整个学期这玩意儿。”林恩其实也有些忐忑,正努力培养自信。
“不,我不是在怀疑复方汤剂,我是在怀疑你的技术!”小蜘蛛觉得,魔药应该是透亮的,晶莹的,布灵布灵的。
林恩熬制的这一锅神秘液体,更像是毒药。
“哦兄弟,既然你这么说,那可不要怪我。”林恩震怒。
先前他在慈善晚会上一共获取了两份样本,一是斯塔克的头发,二是贾内儿·帕的……
如今听到小蜘蛛如此诋毁他辛苦了一个月的成果,他瞬间决定了该由谁变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