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得性格算不上善良，但他也不是极恶中的一员，他的恻隐之心，可能只是记忆中的一丝回忆罢了。

虽然是海贼，可是天启并不像百兽海贼团底层成员那般穷凶极恶，就算是凯多大叔在欣赏的前提下，也会对小鬼露出宽容。

“吃饱了吗？”天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侧过身注视着捧着面碗喝汤的乌塔。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目不转睛地眼中竟露出了几分温柔。

“谢谢…”乌塔轻轻地放下空荡荡的面完，不自主地低下了头，声如细蚊。

“啊，你说什么？”天启坏笑地说道，心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紧张地刺激感。

“为什么…”乌塔颤声道。

“明明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你会…”乌塔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眼角含着的泪光闪烁着寂寞和委屈。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天启随口说道。

“天启，我们该出发了，剧场马上就要开始了！”玛利亚回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时间，催促道。

“好，走吧！”

说着，天启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就像是风雪中突然扑来的暖风，不过一瞬。

清冷的面馆内，乌塔静静地坐在桌前，桌上空荡荡的面碗，就如乌塔心中的水坝裂开了提口，所有的一切都将离开她。

明明，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

“喂，怎么还不走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彷若蝴蝶般飘进耳中，天启站在乌塔身后，一把手拎起她。

“你不是走了吗？”乌塔强忍着内心中越发浓烈的不知名情绪，眼角突然一酸。

“想什么呢，我还没想好怎么惩罚你，而且你还吃了我的饭，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你跑掉！”

“我还奇怪了，刚才走的时候你咋没跟上啊？”

欸——？

为什么他会…

天启歪着头，微微地眯起眼睛，嘴角露出几分坏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你走吧，别想了，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刚落，天启不再言语，一只手拎着小鸟似的乌塔直接走出了店门。

“我们走吧！”天启对着大和说道。

“嘻嘻，出发去看剧场了！”大和振臂高呼一声，寂静的街巷的回荡着她兴奋的回音。

“布琳，蕾久，这小家伙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别让她跑了知道吗？”天启指了指被他提在手上的乌塔。

“保证完成任务！”两小只齐声说道。

渐渐地，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剧场的开幕时间在傍晚六点钟，这场演出在艾蕾吉雅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度意味着新生，她们的演唱鼓舞着大家的士气，像是甘泉滋润了这个国家。

可是，隐藏在街巷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衣衫褴褛的孩子，宁愿与狗夺食只为活下去的他们，在这场演出下却显得格外刺眼。

这个国家，早已坏掉了。

这件剧场的设计并不出众，甚至比不上和之国的艺妓馆，可是今晚仍然热闹非凡。

天启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台上的海报，台下的观众每个人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应援棒，他们的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和激动。

天启轻舒了一口长气，“他们至于这么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