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啊,现在的城市户口,放在当今来说,那已经不是什么令人艳羡的东西了。
不是有那种情况嘛,说一些有钱人为了活的健康、安逸,还想招设法的,要把城市户口搬到农村去呢。
可是,相对于很偏远的山村来说,这城市户口还是值得向往的,所以,在这种比对之下,我这个城市人的身份,绝对是消失了的锁子村,所羡慕的东西。
还有,假设锁子村没有遭灾消失,那我也不会保留下之前的记忆。
毕竟刘义说的很清楚,我如果做了地府的引魂者,那我的某些记忆,也一定会被他们,给无情的抹掉。
而要是真的在我长大以后,也就是此时再来抹掉我的记忆的话,那想必我以后所走的孤独之路,定是要比刚过去的十年,更加的难走的。
“看来,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都没错啊!”
刘义不像是个笨蛋,他见我此时的务实和乐观的态度,就意识到,他先前的担心,是多余了。
而且这刘义,也没再说什么有关我记忆的事情,只是把我的身份证递给了我,又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颗虎牙!
“我去,这丫的会笑!”
我突然发现,这刘义似乎没我想的那么另类,或者说,这个叫刘义的人,很像一个正常人,因为他终于正常的笑了,还特么的笑的很好看。
“你妈波儿,比我笑得好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些嫉妒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就耸耸肩,接了身份证,一摆手:“没事了吧,请吧!”
“请哪去?”
“当然是你爱去哪去哪了!”
我看着刘义,心说:“你丫的不是已经告诉老子的自身起源了嘛,那你丫的还不走?咋滴?还想留老子这蹭午饭吗?”
“唉,你这人啊...”
刘义被我的逐客令给逗乐了,笑着对我说:“我来找你,不是专门来告诉你那个故事的,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来请你做官儿的,阴间的官儿哦,引魂者!”
“我知道啊!”我很自然的一摊手:“但我没答应你啊!”
“靠!”
刘义骂了一声,他总算是认识我了,他也总算是知道,我是一个比他还混蛋的玩意儿了!
“喂,你别不识抬举啊,这引魂者和勾魂差,那可是好些有本事的亡魂,托关系都做不上的肥差,而像这种阴差职位,它不仅能给你积累功德,甚至干好了,还能助你得道成仙的!”
刘义又恢复了那种冷如冰川的俊脸,直勾勾的瞅着我,又说:“别忘了,你能活着,那可全是因为我,要不是十年以前,我在你上吊的时候救了你,又找地府的大佬收了你的记忆,那你后来,肯定吊死上一百回都富裕,就算你不为了那些留在人间的执念亡魂,你就不能为了还我人情,补上本地的引魂空缺吗?”
“靠,你丫的还有脸说这话?”
我也怒了,指着刘义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老子吊死以后,早就和这辈子无瓜无葛了,说不定现在的老子,已经是别人家的家庭一员了,而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孤身一人,在哈市这种城市里,摸爬滚打、吃苦受累、又寂寞孤独的活上十年吗?”
“你寂寞个鸡毛你!”
刘义听完我的话,蹭的一声就打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用一种能杀人的冰冷目光瞪着我,道:“要是没我,你小子早就死了,你连寂寞的机会都没有,还有,如果你当时吊死,那就等于是违背了天道命数,而吊死枉死之类的鬼魂,是无法正常投胎的,就算你运气好,又投了胎,那也是猪狗猫牛一些畜生道!”
“你特么才是畜生!”
我不想再跟这种、不知寂寞是何等痛苦的冷血动物说话了,开口直接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就抄起电脑桌上的烟灰缸,照着刘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其实,我动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的心里,如何的气愤,而是因为刘义的话,戳中了我的心脏。
要知道,在民间的认知中,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地府的话,那像自杀、或是因为意外死掉的枉死鬼,都不会被地府收纳的,而是会成为孤魂野鬼,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人间之中,并且难以轮回,难以超生!
还有,刘义的前一句话,说的也很明确,他想以救了我一命的因果,来要挟我还他的情分。
当然,如果刘义所讲的一切,都是真实曾发生过的故事,那我也确实欠着人家一条命。